錢謹裕跟隨人群往前走,趕在天色還沒有暗下來回到軍區大院。
一位身穿桃紅色貼身棉襖的姑娘,嫻靜含羞地望著他,手不安地攪動貼在胸前用紅繩綁的兩股麻花辮子。
“謹裕,你有時間嗎?”丁友霞垂眸底下腦袋,麻花辮子被她攪得的有些散亂。像是經過艱難地抉擇,她從衣兜里掏出兩張電影票,“本來和同事一起去看電影,沒想到同事臨時有事,不能陪我去看電影…你如果沒有時間就算了。”
記憶中原主和丁友霞看完電影,丁友霞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瓶白酒,帶原主到橋洞底下喝酒回憶小時候的趣事。喝著、喝著氣氛變得曖昧不清,原主用酒壯膽,加上女方刻意碰觸,兩人有了肌膚接觸。按照丁友霞的意思,這晚她懷上原主的孩子。
錢謹裕瞥見母親和藤姨往這邊看,他眼底含著溫潤的笑容,居高臨下寵溺地看著她。
丁友霞久久沒有等到回音,抬頭看著他,錢謹裕眼中的寵溺讓她瞬間失神,隨後她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明天下午三點,我們在大門口見面。”
錢謹裕注意到母親和藤姨走了,見祁姨推自行車進入軍區大院,他眼角微微上挑,算計好祁姨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才冷淡地開口道:“明天我帶大哥去醫院檢查腿,抽不開空,你可以找閔秀秀陪你看電影。”說完小跑幾步,追上剛剛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祁姨。
“…謹裕,我有話和你說。”丁友霞輕咬唇瓣,指尖緊緊纏繞麻花辮子。見對方沒有停下腳步,她羞惱地跺腳跑回家。
祁姨看到丁友霞已經跑遠了,用手指輕點錢謹裕腦門:“謹裕啊,你大哥的腿向來由你大嫂負責,不讓任何人插手。你找藉口拒絕陪丁友霞看電影,也要找好點的藉口!”
“故意讓她聽出我說假話。”錢謹裕快走幾步,和祁姨揮手再見。
“這孩子!”祁姨盯著他的背影,搖頭笑了笑。
原主大哥錢謹慎在部隊裡擔任營長,一年前錢謹慎出任務被炮火炸斷一條腿,被送到醫院時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醫生很遺憾宣布必須截肢才能保全性命。最後錢謹慎一條腿膝蓋以下的部分被截斷,被迫離開靈魂的棲息地——軍營!他在醫院裡修養半年才康復,直接被安排到到國土部門當科長。翻看原主的記憶,錢謹裕可以推斷出錢謹慎斷一條腿似乎另有隱情,但是錢家人緘默不提斷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