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書怡腳頓了一下。錢謹裕打斷母親的話:“有不懂得地方,你可以找夏支書或者葛隊長,他們說的話代表權威。”
曲書怡依舊溫柔的應了一聲,不急不緩離開錢家。
芬嬸恨不得自抽嘴巴,差點說出‘有空經常來玩’。如果曲書怡應下了,還照做,一個黃花大閨女天天往寡婦家跑,而且跟兒子走得近,大隊裡再傳出風言風語,夏家一怒之下跟他們家接觸婚約,她不得哭死。
錢謹裕放下樹枝,拎一桶水洗漱一遍手臂和臉,走進廚房裡端自己的飯,到院子裡找一個凳子坐下。見母親始終苦著臉,他漫不經心提了一句:“其實您可以嘗試按照內心想法行事,不必擔心是否得罪人。”
“媽知道。”芬嬸落寞地坐在門檻上。
兒子不懂,一個有污點的人,不管她做的事是否正確,有一個人說你錯了,其他人人云亦云,你做‘錯’的事會被放大無數倍,不僅會受到排擠,心理上也是一種折磨。
“總之你要克制住自己,不要留挽留曲書怡,不要對她太熱情。葛隊長的兒子,葛宏偉喜歡她,前兩天曲書怡到我們家找我單獨談話被葛宏偉知道了,他約我到村頭的石橋上談話,警告我小心點,不該想的東西千萬不能動邪念。”錢謹裕捧著碗,低頭吃板栗和草藥。
芬嬸臉色煞白,兒子說的平淡,可是她卻聽出兒子敢和曲書怡有任何瓜葛,葛宏偉定不會讓兒子好過。
她嘀嘀咕咕叨念著自己能聽懂的話,手中的碗不停地顫抖。
母親又沉浸於祈禱,不知道祈禱哪一路神仙保佑曲書怡不要靠近他。
“媽,曲書怡說這次上山找山貨,跟我們一個隊。如果她湊到你身邊,你可以祈禱屏蔽外界的雜音。”
“嗯。”芬嬸重重點頭。
她最怕跟外界接觸,每次上工有人故意找她說話,她總是下意識說討好人的話。雖然她不想說,可是她知道只有這樣說,才是最穩妥的,不會招惹到是非。
母子倆相對無言安安靜靜吃飯,吃完飯,芬嬸到後院翻菜地,錢謹裕在前院準備進山工具。
下午兩點半,錢謹裕去接夏青檸,兩人剛出門就被葛宏偉和曲書怡攔住,兩人身後跟著好幾名知青。
“青檸,你們去哪裡玩,我們下午沒事,跟你們一起去玩。”葛宏偉熟稔地拍了拍夏青檸的腦袋,攔著她的肩膀往前走。眼尾餘光卻死死地盯著曲書怡,文輝就那麼好嗎?在知青所兩人沒聊夠,走在路上又湊到一起聊天。
他雙手插進口袋漠視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夏青檸知道錢謹裕生氣了。她彎腰擺脫葛宏偉的手,閃到他身邊。她了解葛宏偉,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屬於她和錢謹裕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想到這裡,她抬頭望著錢謹裕的下巴:“我身體不舒服,今天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