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落水之後的小奶貓,你看著毛乎乎的還有點肉,一濕了比耗子大點不多。
他悶悶咳,又被水一激,打著冷顫抖的厲害,光顧著給石姣姣擦,自己臉上還滴著水。
石姣姣頓時一陣心疼,這場夢裡,她似乎體會了很多從前沒有體會過的感情,這其中最多的,便是心疼。
從前家人總是會心疼她,這種感情落在石姣姣的身上,她總是盡力去感受,卻始終像是隔著一層什麼。
她能夠感受到媽媽撫摸她頭頂溫熱的手,感受哥哥和弟弟絞盡腦汁敲他門想要看她在幹什麼,生怕她又尋死的迫切,但是她無法真的理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現在她懂了,那是一種帶著淡淡的酸楚,像是難過,卻摻雜著喜悅的感情,似乎眼睛用力一下,眼淚便能夠落下。
原來心疼,是喜愛,是歡喜的變形,石姣姣伸手,截住一滴要落到趙平慈眼中的水滴,慢慢笑起來。
扯著身上的布巾,湊近了也裹到趙平慈的頭上,雙手也按在趙平慈的頭上,幫他擦水。
“我……”我還有一塊布巾。
趙平慈想要這麼說,可是話到了嘴邊,看到石姣姣的笑,他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個彎,回手把另一塊布巾推到身後,輕聲說,“我好想你……”
石姣姣動作頓了一下,十分坦蕩的回應,“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在想,做夢都是你。”
這話確實一點不摻假,她確實每天都在想趙平慈,而穿越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夢,她的夢中,確實全都是他。
趙平慈抓著石姣姣的手臂,湊近了一些,卻因為刻意憋氣,咳了起來。
一咳,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病,頓時不敢親近石姣姣了,垂頭拉開了布巾,要退後。
石姣姣卻不許,圈住了他的肩,對著他淡色的唇湊上去,卻落在了他的側臉上。
“會傳染,”趙平慈拉著布巾堵住了嘴,滿含難過的看著石姣姣。
“我可能……咳咳咳……得了癆病,”趙平慈說著眼中頓時續上了委屈的水霧,“你離得遠些。”
石姣姣愣了下,頓時一陣無語。
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癆病了,再說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
石姣姣沒躲開,圈著趙平慈,“胡說,癆病哪那麼容易就得了,再說,你不是說,我便是死,也必須死在你的手上嗎?”
趙平慈後退,靠著凹凸不平的石壁,石姣姣湊近,按著他的肩膀,“你甘心嗎?你若是死,我沒死,我往後若是和別人在一起,你能安息嗎?”
趙平慈本來委屈的要死,又害怕自己真的是癆病,石姣姣這麼一說,他一想,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