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因為確定彼此,心意相通而水ru交融的信息素,現在卻因為怕被討厭而不得不遮蓋起來...
顧亦銘苦澀地吸了口氣,在心裡罵了一句,顧亦銘你活該,是你自找的。
確認自己的信息素被全部覆蓋住,他才慢慢走到許苑的身邊。
少年安靜的乖巧,呼吸聲幾乎要聽不見,輸液管里的藥水一滴一滴流進少年的手背,沿路過微微發紅的筋脈,就這點動靜卻可笑的成為許苑身上全部的生機..
顧亦銘怔怔地看著許苑的手。
這雙手曾握著鼓棒,敲青春飛揚...
也曾舉著戒指,笨拙而又小心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可後來的後來,就只剩下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角,哭著,委屈著,求自己放過他,放他們的孩子一條生路...
顧亦銘痛苦地喘著氣,他將少年瘦的幾乎是皮包著骨的手攏在手心,像被放慢了無數倍一般朝少年俯下身..
男人個子過高,顯得吃力的不行.
護士忍不住小聲提醒:「先生,那邊有凳子..」
顧亦銘搖了搖頭,專注地看著床上的少年,視線所及之處再也容不下旁人..
他蹲低在床邊,膝蓋貼向了地,竟彎成了下跪的姿勢..
熱淚和吻一同落在少年的掌心,沿路過曲折的掌紋,分岔進纖細的皮表紋路,真心實意地訴說著相濡以沫..
對不起..
我愛你..
……
許苑在重症室觀察了兩天後才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顧亦銘理所當然的紮根在醫院,他就像是戰敗的凶獸,深知傷口致命,一不小心就再也無法捲土重來,因而他小心謹慎到幾乎過了頭。
他清空了整層病房,除了醫護團隊其他無關人員全被他「請」了出去。
安助理揣著戒指疾步在醫院空曠的走廊,小小的一枚戒指握在他的手心,像凌空壓下的巨石。
他大概能知道顧亦銘讓他找這枚戒指的原因,無非就是男人知錯了,後悔了,現在想要挽回愛人,所以拼命尋找著過去的蛛絲馬跡..
顧亦銘或許以為挽回的捷徑就是打感情牌...可他也忘了,這枚戒指是安助理從李子沫的手上脫下來的,它所承載的不再是溫情的回憶,而是殘酷的背離。
顧亦銘和李子沫的婚禮的時候安助理就候在現場,離舞台很近的地方。
他清晰的看到,喜慶的紅燈下,眾人的見證前,顧亦銘是怎樣鄭重其事的舉起這麼戒指,問李子沫願不願意嫁給他...
那可是許苑親手做的戒指,安助理到現在都記得少年拿著雕刻好的戒指,問自己好不好看,能不能配得上顧亦銘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