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茹眼睛陡然睜大,驚喜道:“那真是太好了!表妹無事我便放心了!剛剛聽丫鬟說表妹受了重傷,真是擔心死我了。”
傅崇點點頭,“你有心了,苓兒已經歇了,此處有客在,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白雪茹一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冷不防看到一位年輕公子,實在是眼生的很。
樣貌英俊,但眼睛黑得嚇人,那眼裡的冷光似是要把她五馬分屍一般,她頭皮一陣發麻,呼吸艱難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心裡的恐懼慢慢爬滿全身。
本能地躲開了目光,忙不迭退了出去。
傅崇繼續道:“今日已晚,公子若明日有空,還請再來我府上一敘,讓我們好生招待公子。”
陸修涼拒絕道:“多謝伯父美意,招待就不必了,修=Q.n=du=jia=zheng=li=涼受之有愧。”
沈氏道:“公子太謙虛了,請萬不要推辭啊。”
陸修涼遲疑,還是拒絕了,“這幾日休假,積累了太多的公務,明日還要進宮,實在抽不開身,待我空閒,定當親自登門拜訪。”
……
姚府此時正亂作一團。
話還要從昨日姚之騫撞破姚震的密謀說起,姚之騫大受打擊,去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他食水未進,把自己關在祠堂,誰也不理。
小廝在外面急得手足無措,只得連忙稟報了姚震。
誰料姚震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隨他去了。
今日晚間,姚之騫終於從祠堂中走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身邊是小廝慶幸的歡呼。
雨下得很大,雨聲與人說話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耳邊很聒噪,但他卻心如止水。
似乎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失去了,心裡空落落的,但那寂寥的空曠感轉瞬即逝。
姚之騫不知道他今後會得到些什麼,是什麼都無所謂,他只需要一直向前,一直向前,沒有盡頭。
彷佛只有這樣,才能掩蓋心中缺失的那一角帶來的痛。
那痛,此生只一次足矣。
可嘆,可悲。
真是應了那句話,生不逢時,愛不逢人,所到之處皆是命運。
撲通一聲,直挺挺地栽倒了地上。
摔在了滿是泥水的地上,衣衫不再雪白,他永遠乾淨的衣袍終於染上了曾經最厭惡的污漬。
耳邊焦急的呼喊聲越來越遠,終於失去了知覺,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靜與黑暗。
姚之騫臉色蒼白如紙,安靜地躺在床上。
“蘇大夫,小兒如何?”
姚震看著大夫診脈,難得面露急色,雙手緊緊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