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可笑的是,那個女生是自己兒子的前女友,一口一聲“季叔叔”叫著自己長大的。
說出去,別人一定會覺得他是走火入魔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季景仲低頭看了眼手錶,揉了揉眉心,已經七點過五分了。
作為一名精明的商人,他總是懂得利益最大化,所以他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但現在,季景仲明知道自己的等待是白費功夫,可他還是固執地不肯離開。
他確實是有些瘋魔了。
在無限的失望與微弱的期望之中,門外傳來了輕盈又熟悉的腳步聲。
季景仲知道,是她過來了。
驚訝,狂喜,錯愕,他臉上情緒萬變,但在梵音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他又恢復到了平常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樣。
梵音懷裡仍是抱著一本高數書,幾張演算的草稿紙,和昨日無異。
她的神情也與昨日過來時沒有什麼不同。
看著她,季景仲忍不住陷入一陣疑惑之中,難道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梵音對他點頭致意,然後道:“我今天做題還是有好多不會的,季叔叔,又要麻煩你了。”
“嗯。”季景仲坐了下來,“你把不會的題目找出來。”
梵音把書本攤開,抬頭,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可是在學習之前,季叔叔,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沒有心思學習了。”
“你想問什麼?”季景仲劍眉星目,聲音沉涼如水。
“我想問的是,”梵音笑了一笑,雙眸若盛著一汪春水,裡面蕩漾著柔柔的碧波。
只望上那麼一眼,便可以被吸引得移不開眼。
停頓了一秒,梵音與季景仲的視線對上。
然後,她便用最天真無辜的語氣說出了季景仲最不敢去面對的殘酷事實——
“季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的啊?”
季景仲眸光狠狠地一顫,像是最骯髒不堪的心思被放到烈日之下,他覺得羞愧的同時,又覺得難以面對她。
向來在商場談判中言辭犀利的他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艷艷,我……”
該怎麼解釋呢?
所有能用言語表達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
別人都說他修生養性不近女色,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季景仲不敢再去看梵音,他怕從她的眼中看到諸如厭惡,噁心,嫌棄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