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完畢後,許以之出了臥房。沒錯,她現在恢復了術法,按理說是要寫張休書扔沈亭鶴臉上的,但她現在得待在他身邊。
晨光染上了霧靄,沈亭鶴負手站在侯府門口,身形修長挺拔,寒風拂過,與他的長髮纏綿。他聽得聲音轉過身來,當許以之穿著一身春衣出現在他眼前時,那雙形狀不算好看的眼睛蘊滿了不解。
許以之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隨後看向他衣襟上的一片踟躇花,“我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但你也不用這麼看吧,我會害羞的。”她看他的眼神變了不少,沒了之前的討厭,反而有點討好的意味,加上燕凌棄的事,她甚至覺得他可憐,這兩種情緒一疊加,他也沒那麼丑。
一抹嘲諷在明亮的眸子中乍現,凍死她算了。沈亭鶴自己上了馬,絲毫沒扶她上馬車的打算。
許以之踩著踏板上了馬車,沈亭鶴可是個心裡有人的男人,真對她獻殷勤才奇怪,估計他娶自己只是為了氣燕凌棄,所以才說了那句嫁來侯府是誰都無所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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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許府本不怎麼熱鬧,尤其許以之走後更不熱鬧。以往她在的時候,還能聽見幾個下人欺負打罵她的聲音,可自從她出嫁後那些聲音便沒了,全府雪霽一般的寂靜。
許惟與杜玲雀得知沈亭鶴今日要來,早早便等在了許府門口,畢竟對方身份高他們一等。許惟倒是不慌,可杜玲雀怕,怕沈亭鶴這次來想換回許以瑟。
“老爺,你說他會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杜玲雀憂心忡忡,手中帕子被她扯地皺了一半。
“放心,他若想興師問罪新婚那晚便來了,不來只能說明他並不在意娶的人是誰。”原先他以為沈亭鶴求娶許以瑟是為了拉他入太子陣營,可眼下看來並非如此。
第9章 原來娘子仰慕我
回煙街,兩側人聲鼎沸,行人絡繹不絕。
沈亭鶴穿著一身玄色錦衣騎在馬上,由遠而近,不細看這整體倒是器宇軒昂,恍若披著晨霞之色。
杜玲雀見他出現面上焦急更甚,以瑟與他雖不是什麼皇帝賜婚不得違抗,但臨逍侯這人難伺候,他在城中素有“任意妄為”的稱號,誰願招惹上他。
高頭駿馬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丞相府門口,沈亭鶴的視線一直在許惟和杜玲雀身上,不知他們待會兒會說些什麼來堵他的口,這弄錯新娘的事倒是新奇。
沈亭鶴待下人拉住韁繩後跨下馬,絲毫沒管馬車上的許以之。他沉著臉走上台階,那詭異的五官做出兇狠之狀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