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領命去了,苗氏呆呆坐在堂上,心裡怎麼也定不下來。
一旁伺候的心腹見她這樣,連忙勸著:“太太不必擔憂,大哥兒若是還沒開始施糧食,我們的人直接便將他帶回了,若是開始了,大不了就散一些銀兩齣去,剩下的再拿回來就是了,災民就算再多,這麼一小會的,恐怕也吃不了許多。”
“對,對,你說得對。”
苗氏心裡這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結果沒一會,派出去的下人回來了,“太太,大哥兒將銀兩都換成了米糧,全都擺在了馬道口,奴才過去的時候,正巧聽著大哥兒說這些米糧都是要施出去的,而且……而且……”
心腹見苗氏聽了就一臉心疼的捂住了心臟,一副要心疼到窒息的模樣,只得自己開口:“而且什麼!吞吞吐吐的,是想挨板子不是!”
那人怕打板子,連忙跪下,“而且大哥兒還說,施捨這些米糧是為了家中母親,說是,太太您身子虛弱,經常心絞痛,大哥兒施米糧,是為了給太太求福報,求佛祖看在咱們家施出了這麼多米糧的份上,讓太太身子好起來。”
“他……他……”
苗氏深吸一口氣,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哪裡有什麼心絞痛,只是為了誆騙繼子,好讓每次她想要他做什麼他不想做的時候裝心痛,讓他聽話而已。
可如今,這逆子竟然為了這壓根不存在的心絞痛,散出去了那麼多家財。
偏偏,他打的是她的旗號。
兒子孝順,她能駁斥嗎?她就連對外說一句段青恩是個敗家子都不行!!!
“太太!!太太您別嚇我,太太!!”
這刺激太大,又太憋屈,苗氏雙眼一翻白。
噗通,暈在了地上。
這一暈,就是一個時辰,等著她在床榻上悠悠醒來,一旁伺候的丫頭連忙上前扶她起來。
“太太可算是醒了,知道您昏迷了,恩哥兒可嚇壞了,在您榻邊守了許久,奴婢瞧著,仿佛還哭了。”
苗氏艱難的坐穩了,心裡氣急,她這樣不就是這個小畜生給害的,怎麼就哭不死他。
可面上,她卻要裝作一副心疼兒子的模樣,“只不過是老毛病了,這孩子啊,他現在在哪兒,叫他來,我要與他說會話。”
丫頭脆生生道:“恩哥兒見太太您病了,說定然是他施捨的米糧不夠多,又去鋪子裡支了錢,散出去好多銀兩救濟災民,祈求上天看在這些善事上,保佑太太您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