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苦,她可是在耐心等著呢,照著段青恩被養廢了的這個樣子,名聲再臭一點,再成個家,她便可以著手布局了。
一個飛揚跋扈的人得罪了權貴被打死,這是個不錯的死法。
到時候,整個府都是她兒子的。
既然都是自己的東西,只是忍著一時不動又如何。
因著這些想法,苗氏真正要用錢的時候,全都是從陪嫁鋪子裡拿。
而現在,掌柜居然說,那鋪子上的帳面銀子都叫段青恩給拿走了。
那都是她的錢啊!
苗氏眼前一黑,連忙扶住額頭:“說清楚一些,什麼叫銀子都叫恩哥兒拿了,那鋪子挨個大道,一天便能得不少銀兩,整個帳面上的銀子,那麼多錢他一個小孩子拿了幹什麼!!”
掌柜也是滿臉苦澀,只跪在地上稟報:“近日南邊發了水災,一些災民就到了盛京來,大哥兒許是瞧見了有人家在施米糧,便到了鋪子裡支走了所有帳面上的銀兩,說是那些災民可憐,救濟他們是積功德的事,想是……想是用這些銀兩去救濟災民了。”
——啪!
苗氏一巴掌將桌子上的茶杯打了下去,氣的聲音都在顫:“賑濟災民,施捨糧食,這些都有朝中來辦,他一個吃住都在府里的少爺,湊這個熱鬧幹什麼!”
“你們也都是一群廢物,他要你們就給了??那麼多銀子啊!!!”
掌柜連忙磕頭:“太太,大哥兒拿了您的對牌,又說若是我們不給,他便告到太太這裡要打我們板子,這整個鋪子裡的人都知曉哥兒是太太的心肝肉,我們怎麼敢不聽哥兒的話啊……”
“心肝肉!心肝肉!”
苗氏心臟一疼,她從前也沒少宣揚自己將段青恩捧在心尖尖上,從前不也沒什麼事嗎?怎麼今兒,突然就鬧了這麼一出了。
如今人人都知曉她疼段青恩,竟是讓他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所有看重的東西都拿了去而沒人趕攔。
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麼,誰讓段青恩是她的心肝肉呢。
“太太,太太您先別生氣,哥兒年紀輕,許多事不懂,小的一看情況不對便來與您報信了,許是如今哥兒還沒將那筆銀兩用出去呢,您現在派人去追,也許還來得及。”
“對!”
苗氏如夢初醒,連忙招呼人,“快,打發上幾個人,快點去將恩哥兒叫回來,務必要將那筆銀兩追回來。”
那幾個下人要走了,卻又被她叫住:“等等!記住,看見了哥兒了悄悄的說,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如今以仁義為大道,若是讓人家知曉段青恩要做善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攔著不讓做,那她的名聲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