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真正寫著字的手下頓了頓。
只有婚事了。
嫡母一定是正在給她們操辦婚事,她是長女,先操辦的一定是她,二妹妹下了這麼一個套打算毀掉她們,恐怕就是惦記上了這個婚事。
只是嫡母一向對她們不喜歡,絕對不可能給她們找個好婚事,可二妹妹又為什麼這樣做,她姨娘受寵,說不得是在父親那聽說了什麼,這才動了心思。
一卷經書抄完,席玉真心裡已經平靜了下來。
畢竟她知道,就算自己看明白了一切,想的再透徹,也無法改變嫡母做的決定。
只能看命了。
席玉真怔怔看了一眼隨著外面風吹進來而忽明忽暗的燭火,自嘲笑笑,繼續垂眼抄經書。
——
“侯夫人本來還說要將大姑娘許給周家,只是後來二姑娘來尋夫人說話,仿佛是說大姑娘與三姑娘不安分想要勾引夫人娘家侄兒,夫人這才改了主意,又要將二姑娘許過去,現在正在另外給大姑娘選人家,聽聞段夫人來過幾次,像是要為她家大哥兒求娶大姑娘,只是她們說話時我不在屋裡,也就沒聽清楚具體說的什麼。”
一棟普通民居里,正有個絡腮鬍的男人翹著二郎腿聽一個做丫頭打扮的人說話,等到她說完了,丟過去五兩銀子,就打發了她:
“行了,知道了,這是你的賞金,拿去吧,以後若是你有什麼消息還要來賣的,只管來,我們什麼消息都買,只是要想要多的銀兩,你送來的消息就要足夠大了。”
那丫頭手拿著銀子,臉上露出了喜意來,福了福身子,高興的離開了這裡。
屋內,絡腮鬍站起身,繞到了屏風後,對著剛剛落下筆的人問:“如何,都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那人站起身,將手上的這一張紙遞了過去,奇怪道:“只是內宅爭鬥而已,做什麼給五兩這麼多。”
“主子說了,但凡是忠義侯府來的人,無論給出的消息大小,銀子都多給,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大方,以後才會經常過來。”
絡腮鬍將紙張塞到懷中,“行了,我先走了,這消息要早點送到主子那去,這邊就先交給你。”
“好,你去吧,幫我跟主子請個安。”
絡腮鬍出去了,那在屏風後的人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門口一個伙夫打扮的人探頭探腦進來,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有人嗎?我、我聽說這裡買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