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老太太也許是心涼了,直接告上了官府。
兒子兒媳婦都以不孝罪名入獄。
這件事出了之後段母才知道,原來不孝順的兒媳婦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個的,這些兒媳婦的相公大部分都是家中獨生子,父母都指望著他一個人,而按照本朝律法,若是公婆告兒媳婦不孝順,那兒子也要一併受罰。
一些老人心疼自己的兒子,就算是受了苦也強撐著不去告狀,這也更加讓他們的兒媳婦變本加厲。
段母也就是那麼一聽,當時覺得駭人聽聞,畢竟在她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中,兒媳婦對上婆婆當然應該孝順了。
從那以後,她就開始憂慮起了兒子將來。
畢竟他們只有段青恩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是緊著他的,光是現在試想一下,若是他們真的有了個不孝順的兒媳婦,段母是肯定不能因為這個兒媳婦而去官府告狀的。
就算是吃再多苦,她也不會害自己兒子。
對李寶君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段母是十分滿意的。
長相出眾,性子乖巧,聽話懂事,人又勤快,雖然年紀小,但也可以看的出來她以後將會是多麼出色的兒媳婦。
可若是換成那種大家千金,從小就是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幹活不利索還讓人說一句就不高興摔盤子的,段母恐怕能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這樣想著,她忍不住又對著兒子叮囑道:“縣裡各處都富庶,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先去找姑父,他在縣裡擺著攤呢,但平時沒什麼事還是莫要出縣學了,尤其要記得,雖然你年紀小,但也要男女有別。”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擔心段青恩去了縣裡被一些女子勾去魂了。
段青恩很有點哭笑不得,“娘,我才七歲。”
“七歲如何了,七歲也要注意,你現在可正是要念書的時候,就先別惦記別的,踏踏實實的念,但也莫要將自己弄的太累了,總說我跟你爹爹夜間看書傷眼,你自己也要記得。”
母親絮絮叨叨的念叨總是不嫌多的,段青恩就這麼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聽著段母東一句西一句的念叨,時不時的應上兩句,等到整理完,蠟燭都去了一半了。
段母走了之後,去了段爺爺段奶奶屋子裡教他們認新字的李寶君過了一會才回來。
一進門,她就發現了屋子跟往日的不同。
段青恩的很多東西都被收拾了起來,他又是屋子的主要主人,平時他的東西最多,這麼一收拾,整個屋子看起來就有點空蕩蕩的。
“相公。”
李寶君不太適應這種空蕩,她將手上端著的木盆放下,怯生生的到了段青恩跟前,“你以後是不是就不回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