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恩剛想應下,突然想起了家裡的李寶君,頓了頓,問道:“師兄,這些衣服要多久才發下來?”
“兩個月左右,縣學的學子多,我們縣裡也沒有大的裁縫鋪,他們趕工也只能趕兩個月才能做出來。”
“那便不麻煩了,兩個月正好到了可以回家看望家人的時候,我帶回家,讓家人幫我縫製名字便好。”
馬儒宵也沒多想,以為段青恩說的家人是長輩,便點點頭,“這樣也好。”
等到小廝們打掃完了,便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告退。
現在的師長們都沒有後世那麼寵孩子,就算是心裡十分的喜愛,面上也要擺出一副嚴父嚴師的模樣來。
他們就算是來送段青恩跟馬儒宵,擺的名頭也是拜訪這裡的先生,“順帶”送一下孩子,自然,他們正經拜訪完先生之後,是絕對不會再回來看了。
於是段青恩跟馬儒宵就這么正式成為了“合租”室友。
宿舍外面是個大院子,拴了一些繩子的什麼的,馬儒宵十分羞澀不好意思的告訴段青恩,這些繩子都是用來掛裡衣的。
雖然有浣衣娘,但裡衣是貼合學子們皮膚穿的,都是一些少年青年,難免早上會有點尷尬沾染到裡衣上,因此就算是不會洗衣服的學子也都堅持自己洗裡衣。
畢竟讓浣衣娘去洗自己的裡衣,還是挺尷尬的。
還好裡衣只是穿在裡面的,所以大部分都很輕薄,加一點皂角,木盆泡水泡一泡便能幹淨個差不離。
而那些家裡有錢的學子們,則是都好好收了起來,等到回家時再交給家裡的下人洗。
馬儒宵也是這樣做的,雖然覺得段青恩是個小孩子沒有那方面的煩惱,但他還是紅著臉有點尷尬的告訴段青恩,可以把裡衣攢起來,交給家人洗。
段青恩正與馬儒宵說著裡衣話題,外面又搬進來一個人,瞧見兩人就是一樂,先拱手對著馬儒宵行了個平輩禮,“馬兄。”
然後再看向小豆丁一樣的段青恩:“這位是?”
馬儒宵連忙回禮,“這位是我師弟,段青恩,日後就是同窗了。”
說著,他又對著段青恩介紹:“這位是張兄,張道遠,與我們一同進學的。”
段青恩與張道遠又你行禮我回禮了一次。
他看上去雖然有點張狂意味,倒是沒有因為段青恩年紀小而看不起他,而是規規矩矩的跟段青恩行的同輩禮。
等到禮節走完了,張道遠才笑著上下打量段青恩,“這就是我們縣裡那個七歲就中了童生的小神童吧,久仰久仰。”
“青恩的確聰慧,今日來的路上,我們一同研習書籍,他的很多見解都在我之上。”
馬儒宵認認真真的誇獎了一遍段青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