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像一隻貪婪的野獸,不斷地汲取著亦棠的血液。
他橫衝直撞,沒有顧忌、毫不鬆懈。亦棠死死的咬住失去血色的嘴唇,纖若蘆葦的手攥住身下的被單,指甲深深地陷入那紅色里。
“疼,阿墨…………”
“疼……”
厲淵粗重地呼吸著,汗水混合著血水流下,一波一波上涌的快感衝激著他的頭腦。他看不到亦棠臉上的痛苦,他是只發了狂的野獸,是只提著刺的蜜蜂。
他肆意蹂/躪、無所顧忌,他得到了,還想要更多。
罪惡的慾念沖刷頭腦,血腥的氣味氤氳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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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接近傍晚。屋子裡暗沉沉的,燈影潼潼。
紅燭燈火搖曳,在閃耀著他最後的光。
亦棠稍微動了一下身體。
“嘶……疼……”
全身像撕裂了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側頭,旁邊的人面容安詳,睡得正熟。雙眸微閉,凌厲的劍眉下睫翼輕輕拂動,白皙的臉龐不染塵埃,薄唇情抿,嘴角竟然蕩漾些許微的笑意。
亦棠瞧著面前這個面孔,險些再次失了魂魄。
厲淵朝旁人笑的時候,笑容總是妖孽而邪氣,帶著點孤高輕蔑的意味,但此時,笑容卻真摯純澈,像極了一個吃到甜頭的孩子。
純澈而安逸。
亦棠的手不自覺地從紅色的喜被裡伸出來,輕輕地撫上厲淵的側臉,撫摸那堅硬的線條,她的指甲顫抖發燙,沉睡著的人似是感受到了,輕輕地動了一下。
放下,笑容苦澀。
忘了吧,都忘了吧。
不該記的該記的,統統都忘了。
我的阿墨,是聶姜太子,未來的帝王。
掀開如血的喜被,試探著動了一下,還是疼的雙手屈伸,緊攥成拳。
“呼……”亦棠握緊手,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坐了起來,瓷白的雙褪緩緩著地,站起來,雙腿觳觫,幾乎要站不穩,她連忙扶住床欞借力。
目光垂落數寸,原本白皙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斑駁,完全不能看。
亦棠嘆了口氣、挪到屏風後,扯過自己水藍色的衣裙,然後在披上雪白的披風,立刻恢復到了以前衣冠楚楚的模樣。
一步一步地、小心地走到門邊,手指搭上窗欞,剛準備用力,門卻兀自吱呀地開了。
門鎖不知何時已被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