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紅蘿:“是……”
“戰場太危險,他不該來的,明早你就派幾個人送他會去。”厲淵一邊走一邊吩咐紅蘿,紅蘿嘴上應承著,可是心中卻無奈地想:“等到你到了哪兒,說不定就不會讓人家回去了……”
小客棧的木床上,何麟坐在床邊,將手中的銀針緩緩放入褐色的針袋中。而一旁躺著的嬌顏女子,雖一張臉還是蒼白如紙,但情緒還是堪堪穩定了下來。女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閉目休息著,像是做著一個不甚美好的夢。
“吱呀~”
老舊的木門倏地緩緩開了。木門開合,只見一個肥胖的身體閃了進來。
“公子,你娘子她……怎麼樣了?孩子保住了麼?”
身寬體胖的店主站在門口,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著。此時他已經換了一件褐色的衣衫,佝著腰,整個人都往下墜。
何麟回頭瞥了他一眼,冷道:“暫時沒什麼事了。”
“呼……”
聞言,那店主緊繃著的一張臉,總算鬆弛了下來,他長吁一口氣,連連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店主一邊說一邊嘆著氣,一句話說完,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沁滿了密密的汗意。
何麟見店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欲過多為難他,當下便道:“好了,這裡暫時沒有什麼事了,你先出去罷。她現在需要靜養。”
“噯、好、好,我就在樓下看店,公子要是有什麼事,叫我一聲便是。”店家欠身著,滿臉諂笑著,往外退出去了。
木門重新被合上。
何麟轉身,看向床上靜靜沉睡的亦棠。
“明明已經有落胎的跡象了,居然能夠保住……”
何麟細細端詳著面前的人,嘴角泛著苦澀的笑意。他面前的女子薄唇緊抿,眉頭深蹙,仿佛在經受著什麼痛苦。何麟想,大概是亦棠打心底的想留住這個孩子罷。
何麟嘆了一口氣,小心地為亦棠掖了掖被角。
他想著,
今夜,應該見不成厲淵了罷……
客棧外
“吁~”
一身黑衣的男子一拉韁繩,在客棧前停下了。於此同時,黑衣男子身後駕馬的紅衣女子也拉了韁繩,停在了客棧面前。
黑衣男子一下馬,便急沖沖地往旅店裡走。
“殿下!”紅衣女子忽然出聲。
一身黑衣的厲淵頓住了腳,回頭一掃,沉聲道:“怎麼了?”
紅蘿看著面前的厲淵,內心有些忐忑,征愣半晌,終於開口道“殿下,今天你見到的亦棠,恐怕……會有些不同……”
“不同?”厲淵寒潭般的眸子裡泛起了些許的漣漪,因為紅蘿這句話,他莫名地,竟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