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性雖然都穿長裙,但也很少拖地亂走。勞動婦女們的裙腳一般都只到腳面,而且裡面都穿長褲,必要時裙子撩起來也不怕。
希孟把長風衣脫了,讓佟彤圍上。這樣她遠遠看起來像是穿了件長裙,好歹不算太詭異。
他自己束起頭髮,穿著羊毛衫牛仔褲,要是被河對岸什麼人瞄到了,也還勉強不算太出格。
佟彤生怕被人瞧見,催促他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
邊走邊心中吐槽,這哪像穿越《清明上河圖》啊,分明像是犯罪分子畏罪跑路……
擦的一聲輕響。她險些摔了個跤。
抬頭一看,倒吸一口氣。
眼前的世界……怎麼這麼不真實?
伸手往前一摸,涼涼的。
仿佛是遇到了什麼無形的屏障,遠處的山水樹石模模糊糊的,可任憑她怎麼踏步,就是不靠近。
開始還以為是起了霧,可換了好幾個角度,都是一樣的難以前行。整個世界在前方一尺處戛然而止。
希孟微微皺眉:“又是不唯物的一幅畫。”
他彎腰拾起一塊石子,輕輕朝前面拋過去。
無聲無息的,石子被那屏障吞了進去,仿佛鑽進了一碗透明的粥,不見下落。
也沒聽見落地的聲響。
佟彤猛地醒悟:“這是《清明上河圖》的盡頭。地圖的邊緣。”
以前進入文物副本的時候,沒有遇到過這個情況。創作層的範圍似乎無邊無盡——當然,那時因為佟彤落點就在地圖中心,又或許是因為她從沒偏離劇情太多。
但《清明上河圖》不一樣。張擇端的願景、全部的劇情,也許就埋藏在錯綜複雜的畫面里,不需要額外的地圖延伸。
況且她自拍之後,手機AI大約也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指令,勉為其難地把他倆P在了《清明上河圖》長卷的邊緣。
希孟對此也微微驚訝:“轉身吧。那條小路後面有間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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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弔膽溜到了茅草屋。跟後世的淳樸農村一樣,屋門半開著,沒鎖。門口一群雞。
房屋主人大約正在外面勞作,對進入家裡的不速之客絲毫不察。
佟彤翻著人家的衣櫃,良心上十分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