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綠樹成蔭,在萬綠中唯一的開滿了嫩粉色的桃花的桃樹之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隱藏在枝丫之間。桃花開得絢爛,小人粉妝玉琢,微風陣陣揚起淡粉色的花瓣盤旋飛舞,美得不可方物。
小男孩艱難地攀上桃枝,熟練地坐下,如釋重負地拍了拍手:“看吧?我就說沒事。”
小少年眉眼彎彎,梨窩淺淺,驚艷了一樹的桃花,也驚艷了不遠處的她。小少年晃悠著兩條腿,目光望著遠方,目光之中充滿了思念與希望。
“公子,快下來吧!臨大人會擔心的。我們快回去吧!要是被發現了就糟了。”
小少年置若罔聞,反問樹下的男孩:“忍冬哥哥,你說在這裡能不能看到記憶之中的那個地方啊?這裡很高,又能看得很遠,我會不會看到父君……父親啊?”
那小侍聞言,也不再催促,目光之中充滿了心疼。自家小主子才6歲,可是卻要承受如此之多,這大概是他唯一的自由與放縱了吧?樹上的小少年也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望著遠方。
從驕陽高掛到夕陽西下,少年坐在桃樹之上桃花之間,倚靠著枝幹。而少年做了多久,遠處樹後的女孩便望了多久。
遲暮之景總是能讓人的神傷,那少年的面龐似乎染上了濃濃的愁思,夕陽漸沉,燦金色的光芒最終還是將少年精緻的面孔染成了淡金色,如若仙童即將飛升而去。
初見之時驚艷,只因那人那景太美讓人流連忘返,惹人駐足,停留之後心疼,只因少年讓人心疼的笑容孤單落寞的身影。可她只是路過,僅此而已。
女孩眼望著小少年與那名為忍冬的小侍消失在夕陽之中,眼中有些失望,也僅只有失望。
待二人走遠,女孩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輕巧地一轉,然後手腕用力只聽得‘咔’一聲,電光火石之間匕首已經離手。
而與此同時,躲在不遠處一棵樹後的黑衣人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頭上便多出了一個血窟窿。
看來這個小少年不僅是個美人胚子還是個大麻煩呢。
女孩走到那黑衣人身旁,拔出匕首,這時她只覺得脖頸一涼,長劍的寒光刺目,女孩將手中的匕首丟到地上,舉起了雙手。
“好了,我認輸。”
“嘖嘖嘖,好可惜,就差一點點老子就要輸給你這麼個小奶娃了呢!凰三,武器離手可不是個好習慣呢!多管閒事似乎也不是個好習慣。這黑衣人應該與你無關吧?就是不知道是誰派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幹嘛。還那麼倒霉的被你當練手的了。”
女人收回手中的長劍,不疑有他,只覺得這黑衣人是凰傾夙用來練手的。
“也許是來欣賞美景也說不一定。”女孩紅唇微勾,邪魅一笑,眸中意味深長。的確是很美的景色呢!
床上的女子長睫輕顫,眼帘輕抬,撐起身子,抬起手遮住了冬日清晨過分刺目的金色朝陽。
“主子您醒了?”
凰傾夙揉了揉額,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啊……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卯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