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立刻叫了起來:“她是個姑娘家,怎麼能去軍營?那裡全都是男人,怎麼能保得住乾淨……”
“啪”,寧母一個耳光甩在她臉上,冷冷地說:“你當嫂子的,要是敢帶頭作踐你小姑子,我頭一個不饒你!”
王氏捂著臉,還是不死心:“我是為了寧家的名聲著想,她好歹是個姑娘,天天跟男人混在一起,怎麼幹淨得了!”
“我照舊扮成男人,保證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綻,嫂子不信的話我就帶著侄兒一起,讓他看著我。”寧越微笑著說道,“嫂子就算信不過我,也得信你自己的兒子吧。”
王氏氣憤憤地說:“要是你在軍營被認出是女人,壞了寧家的名聲,那就從此不准插手寧家的生意,剪了頭髮去當姑子!”
“就這麼辦!”寧母一錘定音。
親戚們很快散了,寧越拉住了寧母的袖子,低聲在她耳朵邊上說:“娘,我吃的飯不對勁,吃完了身上沒一點兒力氣,門又被人反鎖,嫂子還把你們都帶過來,還一口咬定屋裡有男人……”
寧母咬了牙,惱恨之極。姑嫂有矛盾可以理解,但是敗壞小姑子名譽,想毀掉寧家的搖錢樹就不能忍!她恨恨地說:“我就知道是她!”
這晚王氏被叫去寧母屋裡跪了一夜,雖然她咬緊牙關死也不承認,但還是挨了幾個耳光,還被禁了足。
天亮時,蒙漢藥的藥力消失殆盡,寧越洗漱完畢換好男裝,來到了寧家的糧行。她接收了這一世的所有記憶,眼下的她,已經是個很懂行的糧食商人。
糧草都已經打包裝好,一摞摞堆在車上,寧越核對完數目正要去邊州軍交接時,伴隨著一陣整齊劃一的步子,一隊穿著邊州軍赭紅色軍衣的士兵向她走來,領頭的少年將軍遠遠看向了她:“你就是寧越?”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臉上,鳳眸穠麗,鼻樑挺拔,雙眼皮的痕跡狹長深刻,涼薄的唇帶著分明的稜角,和楚襄一模一樣的相貌。
寧越驚喜地忘了回話,只是痴痴地看著他,原來這一世,相逢竟然這麼容易。
少年將軍的薄唇抿緊了,他似乎很不喜歡被人這麼打量,只冷冷地又問了一遍:“你就是寧越?”
寧越一陣失望,楚襄絕不會這麼對她,看起來眼前的人並沒有帶來上一世的記憶。她定定神,問道:“不知小將軍尊姓大名?”
“邊州軍先鋒、押糧官明肅。”少年將軍依舊是一臉嚴肅,“你這麼年輕,從前是否押送過糧草,熟悉路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