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珏的信送達京城的時候,倒是讓瑞王府雞飛狗跳了一陣子。瑞親王平時那麼穩重的脾氣,在看到水珏的信之後,居然暴跳如雷,把手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
王管家默默的貓在一邊做布景板,等水靖摔夠了東西,破口大罵夠了,才指揮人收拾地上的碎片,並奉上溫度剛好的茶水給水靖潤喉。
水靖仰著頭一口把茶水喝光,又罵了一會兒,終於感覺氣順了些:「好一個甄家,好一個王家!好,真是好!如果不是珏兒厲害,堂堂公主是不是要因為名節問題乖乖下嫁了?啊?一群刁奴!」
「就算公主沒識破,也不可能讓王家尚主。這麼明顯的算計,當今聖上也不可能看不出來。」王管家勸慰道。
「哼。」水珏把信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備馬車,本王要進宮!」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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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珏接到信的時候,皇帝自然也接到了。和再跟水珏信中實話實說,明目張胆告狀不同,水珏給皇帝的信,則裝的幼稚的多。水珏字裡行間自己受到的委屈溢於言表, 又不斷的強調自己很知禮,甄老太太說她奶過皇帝,她也就把甄老太太當半個長輩,什麼委屈都自己忍了。甄家不讓她走,她就待到夜深看過花燈才離開。因為大冷 天的坐在露天的地方看戲,又被邀著去園子裡看梅花吹冷風,最後又在湖邊受了驚嚇,晚上還到院子裡猜了一個時辰燈謎,回去之後就病上了。因為怕又有人來邀, 她不好不去,就只好拖著病體,躲到揚州去了。
皇帝看到水珏的信,是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他氣的自然是那些囂張的臣子,設計如 此拙劣的計謀,還明明知道水珏身體不好,硬拖著水珏吹了一天冷風,還得水珏拖著病體躲到揚州去。笑的是水珏被養的太乖巧,明明可以拿出公主的架子,把這一 切都推掉,並且當即好好教訓那一群敢算計她的人,她硬是做足了禮儀。
而心疼的,自然是水珏的懂事,和她的身體了。
水珏如此懂事,一點公主的傲氣也沒有,皇帝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特別是在了解甄柔穎在府中的所作所為後。
水靖被忽視了那麼多年,甄柔穎又那麼囂張,水珏小小年紀就一直在受委屈,還被人惡毒的攻訐,說是水珏剋死了聖德皇后。水珏經歷了那麼多事,自然就被養的比常人懂事早熟的多。
只是現在水珏年紀漸漸大了,到了一些人可以算計的年齡,再這麼軟下去,可不成啊。
皇帝正在頭疼著,水靖毫不出他所料的就進宮了。水珏出了這種事,水靖那麼疼水珏,自然是要進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