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的是。」水靖面帶自豪,妹妹就是聰明,「實際上是因為西寧郡王一脈不想讓功勞被父皇搶走,所以想要和談。若是和 談,父皇去了邊疆之後沒有發生戰事,那麼御駕親征就不成立了。就算以後和談成功,也和父皇沒多大關係。畢竟父皇不可能去和談。為此,他們還意圖接受敵國皇 室許多不利於我朝的條約。」
「所以那刺客就是父皇自編自導了。」水珏笑了,「不但給了出兵的理由,還能在時候用這個藉口把西寧郡王在軍中的親信調走。」
「是的。本來目的只是這樣而已。」水靖眼含諷刺,「當時我和大哥並不是與父皇一路到達的。父皇遇襲的時候,我和大哥分別在兩路不同的軍隊中慰問將士。父皇遇襲的消息傳出後,無論是軍隊、京城,都有了不小的騷動。就把父皇惹惱了。」
水珏笑了:「稍稍冷靜些,就知道那遇襲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傷到父皇。會心動的,是那些對父皇、或者說是對皇位特別在意的吧?那種把父皇的死在心中想了千萬遍的?我猜猜……是不是父皇得知後大怒。」
「表面上沒有。」水靖覺得口有些渴,叫下人泡了一杯茶,「表面上完全沒提這事。」
水珏緊了緊披著的毛皮披風,又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雖然燒著地龍,開門的那一剎那,還是有冷風呢:「心裡肯定很生氣的,不然也不會出這種招數。」
「是啊。」水靖眼神有些恍惚,「妹妹,你說父皇這種用死訊試探兒子的心,有意思嗎?」
「沒意思。」水珏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父皇活著的時候,我敢肯定,他的兒子們沒有一個會打他的安危的主意。但是他要是死了,還不准別人為自己打算嗎?若真是不打算,那就是蠢了吧?」
「是的。」水靖眼神漸漸清明,「所以這是沒意思的事。」
「哥 哥上次不是跟我說了個笑話,說一個窮人被酒樓趕出來,指天發誓,說若是他富有了,一定會被酒樓低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接待。而後他富裕了,果然被酒樓低頭哈腰 畢恭畢敬的接待?其實酒樓畢恭畢敬接待付得起錢的客人,趕走吃不起飯的窮人,這本質並沒有改變。父皇活著的時候,我們畢恭畢敬;父皇若是死了,我們也要為 自己打算。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謂有沒有異動,不過是相不相信他有沒有死而已,動與不動的人,本質上沒有區別。」水珏搖了搖頭,「所以父皇試探什麼 的,真是沒意思,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還被人利用了,真是可笑可悲。」
水靖愣了一下,敏銳的抓住了水珏話里的關鍵點:「保衛這裡的不是太子的人?」
「不是太子,是大哥。」水珏冷笑,「說不準也是大哥誤導太子率兵衝擊兵營。」
水靖恍然大悟:「怪不得太子在看到父皇的時候一臉憤怒。他打的旗號是有人挾持父皇,意圖對父皇不利。說不定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水珏嘆氣:「無論他怎麼想的,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會去向父皇求情的。」水靖神色有些疲憊,「或者會被罰跪吧。」
「那哥哥得穿厚些,在膝蓋上帶上厚墊子。」水珏不悅道,「這幾天天氣又冷了,看今天這天氣,說不準還會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