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水靖再次磕了三個頭,然後走出御書房,在宮門外的台階下跪著。
皇帝呆坐了半晌,摺子卻一直沒有翻動。他突然道:「外面的天是不是很陰沉?」
「是的,在下小雪了。」一直當著布景板的太監總管趙益回答道。
皇帝又繼續呆坐著。又過了一會兒,皇帝道:「叫人去給水靖拿斗笠和斗篷,再拿一個笑的暖手籠讓他帶上,別凍壞了。」
「是。」趙益躬身退下。
果然一直以來不得罪瑞親王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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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珏進宮的時候,看著跪在台階前的水靖的斗笠和斗篷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
水靖見水珏到來,忙悄悄將斗篷掀開一條縫,露出裡面小巧的暖手籠。
水珏的視線落到石階上。雖然水靖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坐好準備,小腿到膝蓋上綁著的護腿的墊子最下面是厚實的牛皮,牛皮上面封了好幾層的羔羊皮,水靖出門的時候說走路都困難。但是畢竟下雪了,地面有些濕冷,水珏還是擔心的。
不過做戲要做足套,她擔憂的看了水靖一眼,做出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後,就讓人通報皇帝。
後宮女眷不能進御書房,但這不包括皇帝的骨肉。所以水珏是可以進去的。
水珏進了御書房洗禮後還未站起身來,就聽皇帝道:「珏兒,你是來給水靖求情,還是給太子求情。」
水珏啜泣道:「女兒不是來求情,而是將查到的實情告訴父皇。」
「哦?什麼實情。」皇帝問道。
水珏跪下道:「在面對刺客的時候,女兒親自領著侍衛出門的。」
「沒傷到吧?!」皇帝忙放下奏摺。
水珏搖搖頭:「女兒出去的時候,那刺客說是奉太子哥哥之命。」
皇帝嘆了口氣。水珏這話聽著好像是告狀,實際上也是求情來著。若是要遮掩身份,何必說奉太子之命?若說是奉太子之命,何必穿上夜行衣?況且水珏和瑞親王妃都是局外人,太子連賢親王都只是軟禁,何必要對這兩人痛下殺手?
若說太子是故意做的這麼明顯,去嫁禍其他人,也是不可能的。有了太子衝擊兵營的事,就算事後查出來有別人的欺騙,但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這太子之位也必定廢去。
在他的操縱下,太子如今的局勢正好,不需要做這種魚死網破的事。
「你也去外面……」皇帝停頓了一下,「在外堂跪著吧。」
「謝父皇。」水珏還以為自己能和哥哥跪在一起呢。不過屋內確實暖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