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憲太后睜開雙眼,手搭向阿木爾,被攙扶著站起來,聲音低沉道:“只是這次她卻不慌不忙。”
阿木爾回道:“是啊,太后。”
“那咱們便瞧瞧她去吧。”
壽安宮正殿,雕有蓮花纏枝的鎏金塔式爐里散發的沉香味道,清甜醇厚,細一聞來還有伴有淡淡的奶香。
博爾濟吉特氏坐在爐旁,坐立難安,自然沒有閒情逸緻來品這沉香之氣,而是為著烏雲所稟報的事情心急如焚。
“太后駕到。”門口太監的稟報聲令博爾濟吉特氏倏地從座位上起身,在烏雲的攙扶下候在正殿門口,待仁憲太后露面,她謙恭地蹲跪在其面前,“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
仁憲垂眼看了看她,果然如阿木爾所說,比起往日的慌忙錯亂,冒冒失失,此刻的博爾濟吉特氏倒讓她看著順眼許多了。她便朝正位走去,邊道:“起來吧。”待坐下,仁憲一邊喝著端過來的奶茶,一邊朝博爾濟吉特氏抬眼道:“你此刻前來所謂何事啊?”
憋了許久,博爾濟吉特氏終於可以一吐為快了,她便身子緊繃,手緊握著扶手,屁股挪蹭靠前,哪怕再往前坐一寸,恐怕便會坐到地上去。
“太后,你可聽聞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經商議要立鈕妃為皇后,立二阿哥為太子之事了?”
聽到此言,仁憲驚怒地頓了頓,但很快她故作從容道:“你這是打哪聽說的,那二阿哥不過是個周歲娃娃,那鈕妃又是罪臣之女,怎會如此?”說罷,她手微微顫抖地欲要將茶杯放到桌上,阿木爾見其這般,伸手接過茶杯,平穩地將其放到桌上。
博爾濟吉特氏急忙回道:“太后,是那蘇沫兒親口說的。那蘇沫兒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又是個謹言慎行的,若無此事,這話又怎會從她口中而出。”
蘇沫兒的信服力自然是強的,故而仁憲太后即刻胸口鬱結,臉色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