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喬意外鈕妃還沒有走,她行禮道:“娘娘,天冷夜寒,您怎麼還沒有回宮?”
鈕妃看向通貴人所住的東偏殿,表情憂鬱。
瀾喬道:“娘娘可是想再看一看小皇子麼?既是這樣,何不進去瞧瞧?”
鈕妃轉面看向瀾喬,笑笑道:“不了,我身上一身涼氣,還是不要湊到那孩子跟前兒了。”她頓了頓,道,“瀾喬,告訴本宮,你在西偏殿徘徊遲遲不肯走,可是因為某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心有不甘?”
瀾喬低下頭,又抬頭回道:“奴婢不敢欺瞞娘娘,奴婢卻是這樣想。”
鈕妃溫柔道:“本宮告訴你,在這個宮裡面,從來不是心想事成的地方。即便心想事成,那也是伴隨著諸多危險。”
瀾喬不明地看向鈕妃。
鈕妃咳嗽了兩聲,順了順自己胸口的氣道:“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萬事互相效力,卻叫他人得益處。”
瀾喬鎖眉道:“娘娘說的是權衡之術?”
鈕妃道:“也不盡然……”鈕妃似後悔和一個宮女說了不該說的話,可她卻也是從瀾喬身上看到了無畏的勇氣和正直之氣,才有感而發。她又按捺自己的內心,道:“瀾喬,話多說無益,有些還是要你自己經歷,才會銘記於心。本宮比誰都希望宮中和睦,但能保全自己才是萬全之策,像我與通貴人這等沒有家世的,便只能仰賴皇上,你如今能在皇上跟前兒說上話,也是仰賴皇上的喜愛,所以要牢牢把握這一點。”
瀾喬聽的糊塗,不明道:“恕奴婢愚鈍,不明娘娘話里的深意。”
鈕妃略顯避諱,道:“你無需太明白,但如今你需要知道的是,要心裡接受將來會出現的各種結果,包括某人會僥倖逃脫懲罰。也要做出防備有人會藉機掀起風浪的準備,總之這宮裡處處是算計,你要好自為之。”鈕妃怪自己說的太多,“罷了,本宮也乏了,且回去先好好照顧通貴人吧。”說罷,鈕妃轉身離開。
離了咸福宮,霽月一邊扶著鈕妃,一邊嗔道:“娘娘為何要說那些子話,娘娘身子本就弱,又在外頭站了許久,娘娘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