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喬行禮在鈕妃和眾位嬪妃面前,只見她雙腿屈膝,垂著面,道:“臣妾給鈕妃娘娘請安,給眾位姐姐請安。”
鈕妃伸手示意,柔聲開口道:“起來吧,賜坐。”
“謝娘娘。”
瀾喬剛站直了腿,佟氏尖酸之言出口道:“今兒你第一次來長春宮請安,竟是最後一個到的,可見你是個驕縱之人。”佟氏轉面看向上頭坐著的鈕妃,道,“我說娘娘,這等人可不能姑息啊。她本就出身卑微,從前不過是通貴人跟前兒伺候的宮女,如今得幸於皇上,頭一日請安便這般無禮,是該給個教訓啊。”
瀾喬聽此,心生寒意。想著旁日裡也沒見佟氏和博爾濟吉特氏這般殷勤,若是能這個時辰到都是早的,卻今日都到齊了,可見是有心之舉。可她也不屑於解釋些什麼,想來鈕妃定不會由著佟氏說什麼便是什麼。倒是菱香,心裡害怕極了,生怕自己的小主會受責罰。
鈕妃冷目掃了一眼佟氏,正色道:“佟氏這話,倒是未免表現的太過於針對章氏了。”鈕妃知道瀾喬的處境堪憂,但為了瀾喬倖免於難,也為了皇上,她決意要護著瀾喬。
瀾喬心裡暗啐:沒錯,她就是針對我!這個嫉妒的心裡發黑的女人,恐怕她會因為嫉妒而失去美麗動人的容顏,從而越發醜陋。
博爾濟吉特氏栽歪著身子,朝對面坐著的佟氏冷目一掃,譏諷道:“鈕妃娘娘您說的太對了,這佟氏啊就是針對章氏。這我怎麼聽說章氏今日能在這裡與咱們平起平坐皆是佟氏的功勞呢?還非逼人家給你變出一院子的花來,佟氏,你還真是自作自受!”說完,博爾濟吉特氏狠狠瞪向佟氏,怪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惹得皇上真的封了瀾喬為嬪妃了。
佟氏橫她一眼,傲然道:“你這是從哪聽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博爾濟吉特氏冷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知道。對了,現在那些花呢,都去哪了?你承乾宮不要,我翊坤宮要,不能糟蹋了東西。”
瀾喬長呼一口氣,想她倆還真是跟市井的鬥雞一樣,一見面就掐架!
鈕妃一見到這種不成體統的事情,便心生怒意,覺得有辱皇室體面。於是她厲聲呵斥道:“都住嘴,如此的不成體統,你們究竟知道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是什麼?堂堂皇上的嬪妃,成日就知道爭競吵鬧,和市井民婦有什麼區別!”鈕妃本就體弱,再加上身子並未痊癒,故說完這一番斥責的話,立時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見此,以納喇氏和馬氏為首,先開口道:“娘娘息怒。”其餘的人見此,連帶著佟氏和博爾濟吉特氏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也都開口道:“娘娘息怒。”
瀾喬雖未開口,但她是所有人中最掛念鈕妃身體的。瀾喬知道鈕妃體弱,竟還拖著這樣一副身體料理後宮的事情。可她想,若沒有這層身份這等權力,恐怕早就被佟氏和博爾濟吉特氏給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