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濟吉特氏甚少讓仁憲心悅,如今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仁憲道:“這心裡有的,自然不用多說。可這再深厚的情分也架不住有心人挑唆,輕賤啊。”
這般聽來,郭絡羅氏即刻垂面道:“太后,臣妾真無此心。日久天長,太后慧眼,定能看出孰是孰非。”其實郭絡羅氏也是能言善辯的,只是今日這事,瀾喬剛好直擊在太后最在意的事上,很是出手狠絕,這才讓郭絡羅氏沒了反轉事態的能力。
太后瞥眼道:“那你的意思是現下哀家老眼昏花了?”
郭絡羅氏又忙哭喪辯解道:“不是,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仁憲也煩了,自是不願再聽郭絡羅氏毫無意義的辯白了。她慵懶道:“得了,今日哀家也有些累了,有些車軲轆話哀家也不願意聽了。”她又順了順嗓子,正色道,“只是,事關章氏的,章氏也是逃脫不掉的。”
赫舍里氏等人聽此,即刻暗笑。
瀾喬知道這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僅又為自己捏了把汗。
仁憲繼續道:“章氏,哀家也素來懶理後宮之事,但今日你也瞧見了,不是哀家要追究你的錯處,實在是有人抓著你不放啊。不過,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若無錯處,她們何來理由來哀家這告你的狀。若是哀家輕縱了,又會有人暗地裡說哀家不夠公允,有所偏袒。”
如此聽來,瀾喬道:“太后,有您這話,您就是賜死臣妾,臣妾也無憾了,臣妾是太后和皇上的奴才,臣妾的命是太后和皇上的。”
仁憲聽了撇嘴一笑,道:“你倒乖覺。”
見瀾喬得仁憲心悅,其餘幾人不免斜眼瞪向瀾喬。
“得了,你便在這壽安宮跪上三個時辰吧。”
三個時辰,豈不是要到天黑!!!
阿木爾在旁和言道:“太后,如今天冷,這三個時辰是否時間太長了。”
仁憲故作糊塗道:“這又是哀家糊塗了,這麼冷的天,外頭磚石又硬,這不可。那……阿木爾你便給瀾喬個墊子讓她跪著吧,便只跪兩個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