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行一臉無奈,「姐夫,這個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
蕭陟一笑:「你又不是別人。快去吧,一定要挑舒服的,你看著好看的,別想著省錢。」
賀子行應下來,轉身回了店裡。
中午客人高峰來的時候,賀子行還是堅持幫忙打下手,他手上不穩,不敢端面,就搶著乾擦桌子、掃地的活。
蕭陟一直透過玻璃偷看他,那抹布被賀子行拿在手裡,就顯得格外髒;掃把、拖布被他拿在手裡,就顯得格外粗糙,看得蕭陟一陣心浮氣躁,客人稍微少了一點兒就催他上樓休息。
忙到晚上十點多,蕭陟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讓賀子行回家睡覺,賀子行剛應下,就收到一條簡訊,看完後嘴唇又抿了起來。
蕭陟暗自咬牙,心想著等把這個變態找出來,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賀子行離開一小時左右後,「黑絲美女」又出現了,今天他穿的是鑲蕾絲邊的純白一字領連衣裙,一雙白色高跟鞋,配了半透明的黑絲襪,既清純又誘惑。
白天他在這裡,猶如一朵開在污水上的白蓮,晚上又像一朵墮落的罌粟,無聲地綻放在這充滿欲望的鬧市。
蕭陟一邊在店外「啪、啪」摔著面,一邊打量著四處的人,包子店的張龍還是那副垂涎欲滴的猥瑣表情,麻辣燙店的劉愛國一邊瞟著那邊一邊跟客人嘻嘻哈哈,理髮店的許哥興沖衝過去搭話,又敗興而回,嘴裡罵罵咧咧,火鍋店的錢平山又在窗戶那邊窺視……
蕭陟把面摔得震天響,沒他媽一個好東西!
賀子行在街上站了一個小時,沒有得到什麼特別有價值的信息。他穿著細高跟十分不適應,腳疼得來回換著重心,這時手機響了:累了就回去。
賀子行有些訝異,看來這變態今天心情不錯啊。他慢慢地打字:「謝謝。」
把手機揣回隨身挎著的女士包,離開前不自覺回身看了蕭陟一眼,沒想到對方也在看他,賀子行忙轉回頭來,踩著細高跟快步離去。
晚上睡覺前,賀子行的頭痛又犯了,吃過阿司匹林都不見好,勉強睡著後,夢裡面又出現各種奇怪的人,這次沒有管他叫「蘭老闆」,都叫他「衍朝餘孽」。
賀子行覺得自己身上疼得厲害,低頭一看才發現渾身都是傷,他猛得抬頭,一個人正舉著鞭子朝他抽過來,頓時尖銳的劇痛在後背極速蔓延開,他張大了嘴,卻沒說出話來,嗓子裡是嘶啞的氣聲,還帶出血腥味兒。
又有人扯著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往他臉上吐了口吐沫,賀子行渾渾噩噩,全無招架之力,「青州一戰死了我們三十萬兄弟!我要替他們報仇!」
他被人扯著手腕,用冰涼的鐵鏈子把他吊起來,腳尖離地的那一刻,手腕劇烈疼痛,讓他微微掙紮起來,只是下一刻,他就顧不得手腕了,鞭子帶了恨意抽打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很快他就意識恍惚,渾身無一處不疼,汗如雨下,整個人像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進到傷口裡,疼得好像無數蟲蟻在無情啃噬。
「行了別打了,這麼一美人渾身沒一塊好肉了,還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