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行還是一臉平靜,「那個時間段錢老闆應該是在他那間休息室睡覺,我有他休息室的監控錄像。」
鄭渠倒吸了一口氣,「麻煩你拿給我看。」
蕭陟上前一步,「我們有個條件。」
鄭渠淡淡一笑, 眼裡露出老警察特有的世故:「別跟我談條件,現在拿出錄像是對你自己有利。我向你透個底, 現場不但發現了45碼的鞋印,還發現了一根頭髮, 我看長度跟你的差不多, 已經拿去驗DNA了。還有你們剛說的田翠翠, 她凌晨三點的時候看見有人跑進你們店裡。你說你懷疑有人潛進你樓上偷拿了你的鞋, 可能還偷拿了你一根頭髮,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但如果這人足夠小心,也很難找出證據。」
蕭陟面色冷沉, 「警察同志何必說這麼多呢,其實你根本不像你表現出來得這麼懷疑我吧?」
鄭渠翹了下眉毛。
蕭陟笑了一下,卻沒什麼喜悅的情緒,「我猜兇手作案的手法應該很乾淨——這麼謹慎的兇手, 卻穿了雙那麼髒的鞋去犯事兒, 還掉了根頭髮,這說不過去吧?現在連小偷都知道作案的時候戴頂頭套呢。」
鄭渠勾了下嘴角 ,「呦呵, 你知道的還挺多。」
蕭陟繼續道:「我猜田翠翠的口供也不好用,她如果真看清了,你們肯定剛才立馬就會把我帶走了,畢竟我這體型還是挺好認的。」
鄭渠這次是真的笑起來了,看向蕭陟的眼神難掩對他的欣賞,難得退了一步:「行,說說你的條件,坦白從寬、配合調查,也是可以網開一面的。」
蕭陟看了賀子行一眼:「別追究我們私自監控的責任。」
鄭渠笑著道:「我們視情況從輕處理,可以吧?」
蕭陟還要再討價還價,被賀子行安撫般地輕輕握住手臂,「沒關係,非法監控是小罪,何況才一天。」
兩名警察聽見他如此無所謂的語氣,都是哭笑不得。
鄭渠打電話叫了兩名守在門外的同事進來,兩人上樓檢查了一遍現場,該拍照的拍照,該記錄的記錄,暫時沒發現異常,臨走還拔了蕭陟一根頭髮。
賀子行上樓把筆記本電腦拿下來,然後當著鄭渠和陳鑫的面把昨晚的錄像打開。
他早上已經看到錢老闆上床睡覺的部分,剛才聽了鄭渠的話,直接快進到凌晨兩點,四人凝神注視著畫面。
02:40,一直躺在床上睡覺的錢老闆突然坐起來了,賀子行立刻換成慢放。
錢老闆從床上起來後,隨手披了件外套起身去開門,門外有個人,攝像頭只能照到他腰以下。模糊的畫面里只能看出這人穿著條深色的褲子和深色的鞋,其他的,如衣物具體的顏色、褲子的材質、皮鞋的牌子之類,完全看不出來。
鄭渠讓賀子行把這段視頻先拷貝出來,然後又讓他來回播放了幾次,畫質太差了,讓鄭渠和陳鑫頻頻搖頭,「得找技術部處理一下。」
賀子行突然按了暫停,「有證據了。」
三人吃驚地看著他。
賀子行指著屏幕上那兩人腰的位置,「兇手和錢老闆的腰差不多高,但是久哥的腰肯定比他們的高。」
鄭渠和陳鑫都看向蕭陟,他肩膀寬、腰板直,即使是坐在也顯得人高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