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完了?那該我了。聽說你們漢人貴族十幾歲就有同房丫頭,你有沒有?」
陳蘭猗臉色一下子漲紅:「你怎麼這都知道?我沒有,」他對著蕭陟用戲謔掩飾著計較的視線使勁兒擺手,「真沒有,我對那種事不感興趣。」
蕭陟驚訝地挑眉:「這麼說,你天生是彎的?」
陳蘭猗也愣了,不確定地回憶那些久遠的事:「是嗎?可是我對男人也沒興趣啊。」
對男人沒興趣?蕭陟訕笑了一下,到底還是讓自己強行掰彎的,然後就聽陳蘭猗說:「其實,你那次想偷親我,我知道。」
蕭陟一怔:「哪次?」他可沒少偷親。
陳蘭猗眼神飄忽了一下,「帶你去教坊那次,」他飛快地瞟了蕭陟一眼,「你以為我醉了,想偷親我,我太緊張了,忍不住睜了一下眼,然後你就不動了。」
哦,那次……兩人在皇城見得最後一面那次。
「我趕緊又閉上眼睛,等了半天你也沒再過來,然後就聽見你開始猛灌酒。我當時鬆了口氣,又有點兒失落……」他不顧蕭陟手上的血污,將他的手緊緊握住,「我後來總是想,要是當時沒睜眼就好了,你肯定就親上了,然後我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蕭陟眼眶發燙地看著他,心臟跳動得快把胸膛撐爆了,「你,你那時候,對我……」
陳蘭猗把手指沿著他的指縫插/進去,「應該是,可惜那時候懂得少。」
蕭陟拿手臂緊緊攬住他,在他嘴唇上印下一吻,似要彌補當時的遺憾似的,這一吻按得極為用力:「現在也不晚,」他拿額頭抵著陳蘭猗的額頭,兩人氣息交纏,「現在也不晚。」
兩人回沙灘的時候手拉著手,蕭陟還拎了只剝了皮、去了內臟的血淋淋的東西,立刻又是萬眾矚目。
機長有蕭陟提供的打火機和煤油,已經重新燃起火堆,他們在行李里翻出煮鍋和調料,蕭陟開始煮肉湯。
其他人都躲得遠遠的,只有機長和副機長他們過來同他倆說話,說他們的船已經做到一半了,等做好了,就坐船出海去尋找救援。
蕭陟很欣賞他的勇敢,跟他說如果需要幫助就跟他說,他會儘量幫忙。
熬好了肉湯,味道不錯,他們盛了肉湯給秦暮喝,秦暮應該已經聽說他們兩個的事,但是接過肉湯時毫無懷疑之色,認真地道謝後就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這裡不太平,你現在身體虛弱,還是要多加小心。」陳蘭猗忍不住提醒他。
秦暮咽下嘴裡的湯,平靜地看著兩人:「你們是好人,我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