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戰般的審問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結束。他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可以回家了。蕭鉞那裡聯繫不上,就給薛馥夢打電話,幾乎是秒接。
陳蘭猗問她有沒有給蕭鉞發消息,對方說發了,又問他在哪兒,要去接他。
陳蘭猗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些欠佳,身上也沒錢了,薛馥夢那邊又很堅持,便讓她過來了。
薛馥夢到了以後,負責人還沒走,看了薛馥夢兩眼,似乎對她的外形十分滿意,問她:「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如何才能接觸神?」
陳蘭猗只覺五雷轟頂,正要拒絕,就聽薛馥夢說:「好。」
他立即在薛馥夢耳邊小聲囑咐:「說你不是處/女。」他都顧不得這麼說會顯得多怪異,拼命拿眼神示意她。
他的行為引起負責人的不滿:「你不想讓你女朋友接近神嗎?」
薛馥夢笑著說:「沒有,他是問我一會兒去哪兒吃早飯。我本來就是信神的。」
負責人的笑容無懈可擊:「那就更好了。」和對陳蘭猗完全是兩種態度。
陳蘭猗冷眼看著,心想,他們對新人總是很好的。像自己這種,表現得毫無思想、極容易被控制的人,才一個多月,他們就露出真面目了。
薛馥夢跟著負責人進到屋裡,在裡面待了大約一個小時。
陳蘭猗知道她是在做一個問卷調查,之後的調查還會有很多次,一次比一次問得細緻、隱私。被問者被洗腦後,很容易就透露出自己不想被別人知曉的秘密陰私,所有回答都會被錄音,成為成員留在組織里的把柄。
薛馥夢出來後,精神狀態不錯,他們兩人走出這座不起眼的建築,陳蘭猗忙問她:「你有沒有說自己不是處女?」
薛馥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放心。」
陳蘭猗有點兒絕望,這姑娘肯定沒聽他的。
薛馥夢問他:「我們打車回去嗎?」隨即不好意思地輕拍了下自己腦門:「出來太急了,沒帶夠錢。」
這裡是郊區,離蕭鉞家很遠。
「坐公交吧,行嗎?」
陳蘭猗點頭,「沒問題。」
薛馥夢看他兩眼,去路邊的早餐攤給他買了兩張雞蛋餅和一杯豆漿,「先吃點兒,你嘴唇都白了。」
陳蘭猗接過來,「謝謝。」
他沒有問薛馥夢為什麼這麼熱心要跟過來,自從前天薛馥夢拍了他後背的紋身,他就明白,薛馥夢肯定也知道些什麼。
公交車來了,兩人上了車。
陳蘭猗低血糖的症狀還沒緩解,之前攝入的藥物也沒有完全代謝完,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車上正好還有一個空座,薛馥夢讓陳蘭猗坐下,自己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