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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增目光已經呆滯,聞言,半晌後才冷笑一聲,「除了喝酒,我還能做什麼?」

扎西看他如此也十分難受,「感情的事,不能強求,更何況……」

「更何況我還是家中長子,是以後家裡的當家人,所以我的婚姻就不能自己做主,就只能和兄弟們一起娶一個我沒見過的女人!」仁增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用力拂開扎西的手,仰頭又幹了一杯。

仁增把空杯重重地撂在桌上,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扎西:「扎西,我知道康珠不喜歡我,我也沒想非得賴著他。我只是……你知道嗎,漢人們都是一個男人只娶一個老婆的。結婚之前,兩個人要先談戀愛,建立感情基礎,然後認定了對方才會結婚。不像我們,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起生活……」

他突然想起扎西的阿爸阿媽們也是如此,幸好他醉得還不厲害,及時住了嘴。仁增用手抹把臉,低頭喃喃道:「阿媽說我總去內地,跟漢人們學壞了。咱們幾千年世世代代都是這麼過來的,為什麼輪到我了就不行呢?」

扎西站起身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仁增,振作起來!你是你們家未來的當家人,怎麼能自己先沒了方向呢?」

仁增定定地看著扎西:「扎西,我不想當這個家長了,我覺得自己太累了。不是說幹活多、在外面賺錢辛苦……我只是……我只是……」他痛苦地皺著眉頭,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心裡的感受。

「你只是想為自己的生活做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吧。」蕭陟突然用漢語說道。

扎西和仁增都震驚地看著他:「你聽懂了?」

蕭陟避重就輕:「猜的。」

仁增一臉怔怔,也改用了漢語,「你說的對。我願意為家人賺錢、孝敬父母、照顧弟弟妹妹,但是我也想要自己的生活。可是我一跟阿爸阿媽他們說這些,他們就覺得我是想搞分家,想把這個家拆得四分五裂,他們接受不了。總說別人家的兄弟都是在一起,大哥領導著弟弟們,弟弟們也尊重哥哥,一家人和和睦睦、親親熱熱,怎麼到了我這兒,我就擔不起當家人的責任了呢……」

這時康珠從屋裡走出來,手裡端著茶壺和茶杯。

從她一出來,仁增的視線就一直落在她臉上。

康珠沒有看他,有些霸道地把桌上的酒壺、酒杯都收走,換上茶壺和茶杯。然後丟給仁增一塊濕毛巾,沒好氣地說:「擦擦臉吧,一個大男人,流了滿臉鼻涕眼淚。」

仁增拿過毛巾,訕訕地抹了下臉,就被康珠從手裡把毛巾抽走,正準備離開時,被仁增叫住。

「喂,康珠,你真的決定永遠不嫁人了?」仁增問道。

康珠停下腳看向他,「仁增,我有喜歡的人了,如果不是他,我誰都不嫁。」

仁增眼神變得更加暗淡。

康珠給仁增倒了杯酥油茶,推到他面前,然後就離開了。

仁增看了那杯茶半晌,猛地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對扎西說:「扎西,豐收節後我要去北京,幫康珠找到那個攝影師。不管他怎麼想的,我得讓康珠得到個准信,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等下去。」

扎西大驚:「北京那麼大!怎麼找得著?這次我和阿爸他們一起去北京,我也偷偷打聽過,根本沒有人聽說過張景文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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