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它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蕭陟和扎西忍著笑對視一眼, 更放輕了腳步, 直走到劉景文身後兩米左右,蕭陟故意大聲清了清嗓子, 驚得那兩人猛地抬頭看過來。
「咳咳,這戀愛的酸腐味兒哦。」蕭陟用手在鼻子前搖擺,像是要把什麼味道拂開似的。
劉景文沒聽過這種說法,讓他說了個大紅臉, 侷促地站起身幫兩人把裝滿東西的筐子卸下來。
扎西好笑地看著蕭陟跟人耍貧, 從筐里取出昨天新灌的血腸,麻利地支起煤油灶燒水,準備給兩人煮血腸吃。
「阿姐, 你也吃一些吧。」扎西對門內的康珠說。
按道理說,苦修的人是不能吃這麼好的,但是昨天是冬宰節,是牧區最重要的節日,康珠便點了點頭:「我吃一口嘗嘗就好。」
他們這邊煮著血腸,蕭陟和劉景文聊起天,像是隨口一問:「你成天在這邊待著,也不去上班,能行嗎?」
劉景文憨厚一笑:「我之前不是腦子受過傷嗎,好多事情不記得,單位給我特批了假期,讓我在家休養。我現在也沒閒著,每天都做些整理和翻譯的工作。」
「那你們考古隊不帶你,他們在古格遺址的工作不受影響嗎?你的梵語得是你們單位最好的吧?」
劉景文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古格遺蹟里只有一部分文籍是梵語的,我去不去沒那麼重要……而且,今年的考古任務已經完成了,今年雪季來得早,那邊氣候太惡劣,要等明年春天以後再過去了。」
正在看著燒水的扎西回過頭來看了蕭陟一眼。
蕭陟微微一笑,繼續套話:「古格遺蹟那裡就算是無人區了嗎?」
「還不算,古格遺蹟那裡的環境雖然惡劣,但比起後方真正的無人區還是溫和太多了。」
「嗯。」蕭陟微微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除了你們這種專業的,有沒有業餘的遊客或者冒險家之類的去羌塘探險呢?」
劉景文微微皺眉:「你是說偷獵者和尋寶人?」
蕭陟頷首。
劉景文看起來很憎惡這些人,「是有一些,不過他們去羌塘也多是送死。無人區那裡氣候多變,經常早上還在刮著能把人吹起來的大風,中午就晴空萬里、曬得人受不了,下午轉眼又下起大雪,讓人寸步難行。我們在古格附近考察時,見到好幾輛被野氂牛掀翻的越野車,那些偷獵者沒了車,在無人區將寸步難行,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