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可以在羌塘行駛?」蕭陟追問。
「只有越野車可以,還得是四驅的。不過就算是馬力最強的越野車,也很容易出問題。有時會遇見淤泥陷車,有時會遇見搓衣板路——哦,就是被風吹出無數尖角的沙地,又遇低溫凍實,像一個個小冰錐一樣,很容易將車胎扎爆。」
劉景文似想到考察時的艱難,無奈地搖搖頭:「我們當時在古格考察時,每隔五天就要有車過來給我們送一次物資,可是那些後援車幾乎沒有準時過,路上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有時後援車陷進泥里出不來,還得再派新的車來救助他們,那時候我們沒的吃沒的喝,就只能忍飢挨餓生等著。」
「不是說那邊有不少野生動物嗎?為什麼不捕些兔子之類的?」
劉景文呵呵一笑:「那邊海拔比這邊高了近一千米,我們走一步路都要停下來喘氣,哪還有力氣去追兔子?」
蕭陟又問:「你說古格那裡還不算嚴格的無人區?」
「對,真正的無人區比我們去的那裡還要可怕,常聽說一些地質隊組車隊進去,想將這片地球上僅剩的位置地帶測繪出來,卻一直都是無功而返。」
蕭陟沉吟片刻,「所以說,如果沒有後援,想隻身進入羌塘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劉景文堅定地說。
「嗯,知道了。」蕭陟頷首,然後起身來到扎西身旁和他一起煮揉。
「你怎麼對羌塘這麼感興趣?」劉景文不解地問,「之前就問了我很多關於古格和古格銀眼的事。」他突然一瞪眼,「你該不會想進羌塘吧?」
扎西看了蕭陟一眼,回頭對劉景文說:「是,我認識的一位喇嘛朋友兩個月前進了羌塘,至今沒有回來,我想去找他。」
劉景文頓時慌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有些激動地跑過來,對著兩人連連擺手:「不說進羌塘最好的季節已經過去,單說你們兩個人,沒有好的裝備、沒有後援、也沒有經驗,進了羌塘恐怕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蕭陟冷靜地說:「裝備可以買,我有錢。後援不需要,我們要去的地方,別人都去不了。經驗可以學、可以問……」
「上哪裡去問!」劉景文第一次失了禮,打斷他的話,「人類對無人區的認知幾乎為零,你找誰去問經驗?」
他有些煩躁地搓搓手,「恕我直言……你說的那位喇嘛朋友應該是步行進的羌塘吧?人的負重能力有限,羌塘里那麼冷,人體對熱量要求很高。就算你那位喇嘛朋友身強力壯,可以攜帶十多公斤的食物,也只能支撐一個月。單從食物上來說,他就不可能……」
扎西臉色暗淡,微微抿了下嘴唇,「我明白……不過就算仁波切已經……已經走了,我也想去找找看。」
他和蕭陟商量過,關於金寶瓶和寶藏的事要保密,對外只稱去找邊瑪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