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噹啷噹啷!」
果然,一剛剛數完,林子勿的非主流手機鈴聲就火急火燎地響了起來。
「噹啷噹啷噹啷!小煞筆!噹啷噹啷噹啷!有個小煞筆!」
林子勿氣定神閒地接起電話,咧開嘴,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狐狸笑臉,心滿意足地舔著嘴唇:
「喂,斑比呀,說吧,咱倆幾點鐘碰面呀?」
陸哲回到家裡,身上帶著濃烈的酒精氣味,這個高大挺拔的俊俏男人無論當年還是現在,酒味都是終年不散的。
只不過當年是擠在廉租房裡,喝著潦倒的酒。
現在是在上海徐匯區的高端樓盤,千金買醉。
陸哲進了屋子,把空調打開,扯鬆了領帶,頭也不回地說:「要喝點什麼?給你開瓶紅酒,還是來瓶老白乾兒?」
跟在他後面走進來的人正是林子勿,林子勿赤著腳,雪白的襪子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他對陸哲說:「喝水就好了,一會兒我回去還得開車。」
「哦。」陸哲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開了瓶nastro azzurro,重重坐在沙發上,看著林子勿,「大晚上把我叫出來談心,是想聊聊你那位學姐?」
「你怎麼知道?」
陸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和我認識這麼久了,我從來沒有見到你為了哪個姑娘翹班這麼多天的。」
林子勿為自己找理由:「這不是沒戲拍麼。」
陸哲說:「你沒多久就要去西寧拍《沙棘》了。台詞你過了麼?」
林子勿:「還沒。」
「劇本看熟了麼?」
「沒有……」
「搭戲的演員全都了解清楚了嗎?」
「……」
陸哲見他終於放棄垂死掙扎,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耷拉著腦袋坐在那裡,冷笑一聲:「你看你,什麼事情都沒做好,說失蹤就失蹤,說不見就不見,就為了一個女孩兒,林子勿,我就奇了怪了,那女孩兒是不是會巫術啊?」
林子勿像一隻大狗一樣嗷嗚一聲把臉埋進手掌里,從指縫中看著陸哲:「蒼天繞過誰!」
陸哲輕飄飄地說:「繞過我啊。你看我,萬花叢中過,不留一點紅。來去自由無比灑脫,從來不為情所困,你怎麼不跟我多學學。」
「算了吧。」林子勿乾巴巴的,「謝謝你了,我還不想得梅毒。」
陸哲說:「你就是咱們娛樂圈兒的一朵奇葩。林大少爺,林大天王,我可以不可採訪您一下,請問您是什麼時候開始那麼想不開的?」
林子勿托著腮,呆呆想了半天:「……不知道……」
陸哲以手扶額:「完了。」
林子勿非常配合地嘿嘿憨厚一笑,令陸哲暗罵一聲娘,捂住眼睛簡直不忍直視。等陸哲灌下一整易拉罐的啤酒,他把空瓶子往茶几上一放,才終於百思不得其解地問:
「林子勿,你倒跟我說說,她到底哪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