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魅殺的令牌,昨日三殺只說有侍衛隊上山援助,原來竟是他的屬下啊。呼延沛知曉他能將令牌扔出來,定是確信了溫婉的死與自己有關,她此時才生出一絲不安。
李祐看著默不作聲的呼延沛,朗聲開口:“本王再問你一次,阿婉可是你指使人殺害的。”
“是又如何。”呼延沛看著他賭氣似開口。
不待李祐開口,她繼續道,“本宮就是不服,憑什麼她能嫁給你,本宮身為突厥公主,身份尊貴樣貌出色,為何你不娶我。”
“明明是我先同你表明心意的,為什麼啊!”提及當年的事,呼延沛至今意難平。阿兄大敗的那日,她就預感到了自己未來的路。踏進大佑的那一日起,她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作為和親公主而來,她也不要因此被人看輕。
阿兄告訴她,大佑的皇帝只有兩個兒子,年紀皆與她相仿,含元殿宮宴覲見那日,她一眼就瞧上了那個丰神俊朗的人,自此沉淪。她滿懷著一顆少女心,期待嫁給自己的如意郎。可是後來她發現,這個人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那時呼延沛想,若是兩人兩情相悅,她便斷了自己的心思。他們草原上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
可巧,一日在長安西市她遇到了那人心儀的女子,於是她攔下這個女子,問她可心悅於他,可曾道明自己的心意。她還記得那個時候,溫婉是如何回答的。
“沒有。”
就是因為這兩個字,她整個人都雀躍了。第二日在宮中遇到他,她那般大膽的攔住他,同他表明心意。卻不想......
“多謝公主厚愛,小王已有心儀的姑娘,方才已向父皇求了賜婚聖旨。”
呼延沛還記得那日他止不住上揚的唇角,想來是十分歡喜的。高傲如她,自是不願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祈求他施捨分毫,想她呼延沛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便落了個單相思。直到他們大婚,她方才知道,那個人真的是溫婉。嫉妒的種子應當自那時便種下了吧,時至今日已長成一棵無法剷除的參天大樹。
至於如何委身元帝,她已不願再回憶。派人去刺殺溫婉,也終究是因咽不下這口氣,才那般鬼迷心竅,就連這人害死自己的親侄女,她都沒辦法記恨他,遂而全數加在了溫婉身上。
李祐冷然地看著她,開口道:“阿婉同你說沒有是因為那日本王惹她生氣了,況且就算那時阿婉心裡沒有我,本王這一生也只會娶她做我的夫人。而且,我以為你是真心嫁給我父皇的。”
“呵呵,竟是這樣啊......”真是可笑啊,呼延沛此時覺得她的執念是這般可笑,她不願再同李祐辯解少女的她怎會對那個老皇帝有真心。
“阿婉終歸是因你而死,今日你便還了欠阿婉的債吧。”
“李祐,你不敢的,本宮如今依然是大佑的太妃,你若是殺了我便是弒母,天下人不會放過你。”呼延沛站直身子直視著他,然而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