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是貼身伺候的太監,若你是主子,你願意身邊是這樣的人嗎”
鎖朱想了想,渾身打了個哆嗦,忙不迭的搖頭。
李嬤嬤接著道“我方才見他借了水之後,先用銀針探刺,後又自己親口試了,才敢奉予他主子用,光這一點,就不是一般公侯家能有的習慣,這謝公子十之是個宗室子弟。”
“也罷。”容辭也看開了“就算真是王孫又如何他也不像是那等多管閒事的人,更何況不過是偶然見了一面,反正我等閒也不會再回顧府了,時間久了,誰還記得誰呀。”
李嬤嬤本也不是多麼擔心,只是在宮裡待久了,看見皇城中的人就條件反射性的緊張,讓她想起當初那些任人作踐的日子罷了,聞言便也不再多提。
馬車本就不快,李慎又怕出意外特意放慢了速度,以至於眾人到了落月山時天都已經半黑了,李慎下了馬仔細辨了辨路,然後上來匯報“姑娘,用不了一刻鐘就能到了。”
說著,又想起剛才看到的事“還有一事,之前咱們碰上的那一伙人怕是與咱們同路的。”
“這怎麼說”容辭問道。
“我剛才下車的時候,看見一眾馬蹄印和咱們的車轍印幾乎是重疊的,就連此地也不例外,這幾天天氣這樣壞,落月山又偏僻,出門的人本就少,騎馬的更是沒有,這馬蹄印肯定是他們的。”
鎖朱聽了道“這可奇了,剛剛才說之後就沒交集了,想不到又湊到一處來了,這是什麼緣分”
容辭搖了搖頭,無奈道“不去管他們了,慎哥,咱們先到了住處再說,我的腿都坐麻了。”
李慎忙應了,之後加快速度,很快趕到了那所溫泉山莊。
容辭腰酸背痛的進了主屋,摸了摸羅漢床上的墊子,發現已經打掃的十分乾淨,不需要再多做整理了,便立即脫了外衣歪倒在上面“我的天,沒想到坐了一天倒比走路還累,我的腰要斷了。”
李嬤嬤動作輕緩的給她按摩腰部,見她以十二分放鬆的姿態側躺在羅漢床上,總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在顧府中的時候就已經隱隱察覺自家姑娘心裡存著事兒,不知道是不是怕秘密暴露的原因,整個人就像一張繃緊的弓弦,表面上是正常的,照常玩笑照常作息,或許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沒有問題,但其實仔細觀察,就能知道她正處於一種莫名的緊張當中,從身到心,沒有一寸是放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