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本來給留書的感覺就是有些與年齡不符的從容,現在一年不見,她的神情眸光愈加冷淡,更給人一種漠然自若,捉摸不透的感覺。
容辭察覺了她隱晦的視線,漫不經心的往那邊一瞥,嚇得留書慌忙低頭不敢再看。
容辭輕笑一聲:“留書姐姐還是之前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
留書更加害怕,抖著聲音道:“奴婢相貌本就普通……”
容辭見了她的情狀在心裡納悶——明明自己對留書挺好的,也從不曾為難過她,怎麼一見自己就這麼慌張?
她覺得沒趣兒,不再跟留書說話,乾脆的對顧宗霖說:“我有些乏了,您看……”
顧宗霖懂得她的暗示,知道這是委婉的逐客令,他看了容辭一眼,卻沒多說什麼就帶著留書一併走了。
容辭也沒急著休息,只是把鎖朱等人喚過來,先讓她們把房中顧宗霖用的東西收拾好,之後一刻也沒耽誤便叫人送回了前院。
這時候,她才放心的躺在床上歇歇。
等到了下午,聖旨果然到了。
容辭跪在顧宗霖身後,低著頭聽宣旨太監先頒了冊封龔毅侯嫡次子顧宗霖為世子的詔書,再宣讀封其妻許氏為誥命夫人的詔書,最後將品級禮服等物賜下才算完事。
整個二房的下人都很興奮,每個人都盼著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倒是兩位當事人毫無感覺,表情都沒有改變,也沒有什麼感觸之類的。
將聖旨妥善收好,顧宗霖與容辭一起回了三省院,兩人在羅漢床上隔著炕桌坐下。
他提醒容辭:“過幾日便是大明宮元宵大宴,到時皇室宗親外戚,各府勛貴,三品以上的大臣都會攜妻於含元殿赴宴,各式禮儀流程十分嚴苛,不能出半點錯處,我會派人仔細說與你聽,你不要怠慢。”
容辭也知道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便也鄭重的答應了。
顧宗霖看她聽的很認真的樣子,放緩了聲音:“這次與之前承慶宮私宴不同,是很正式場合,服飾不需要你費心,都是要按品大妝,著朝服的。”
容辭點頭:“我記下了。”
說著她想起一事:“既然父親母親不去,就只咱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