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坐起身來準備下床。
謝懷章忙摁住她的手腕,感覺上面的骨頭都開始擱手,“他沒事,你先不要急,多休息一下,太醫都守著呢。”
容辭頭還暈著,她揉著額角搖頭道:“我沒事,就是看到他被救回來太高興,這才……”
“……阿顏,你這樣不行。”謝懷章打斷她。
容辭的手頓了頓,抬起消瘦的臉頰看著他,謝懷章臉色凝重,嘴開闔數次,還是儘量鎮靜道:“圓圓的病若是好了固然皆大歡喜,但萬一他……”
“你別說這話……”容辭哀求道:“孩子現在還醒不過來,咱們做父母的不要說喪氣話好不好?”
“……就算沒有孩子,你身邊有那樣多的人關心你,你想想你母親,想想……我……”
容辭很不想聽他說“就算沒有孩子”的話,但還是道:“二哥,咱們能不能先不說這些?”
她鼻子發酸很想哭,但這段時間她的淚流的太多,現在眼眶乾涸,心裡再難受也流不出一滴淚:“我現在根本顧不到別的,圓圓就……”她哽了一下:“……就剩下一口氣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不行麼?”
她說著下了床就要回去,卻不想被謝懷章拉住了手,他先是緊閉雙唇,下巴的線條崩的稜角極其分明,然後才開口道:“阿顏,懷這孩子你是被逼的不是嗎?”
容辭腳下驟然停住,猛地回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房間也在紫宸殿偏殿中,緊挨著圓圓的臥室,算是他日常活動的地方,本來也有不少宮人,可是全都被謝懷章打發走了,只留了趙繼達一人在旁伺候。
趙繼達從剛才聽皇帝的話就覺得不好,現在更是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主子能在容辭面前說這話……即使出於好意,未免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況且容辭還是一個孩子性命垂危的母親——她們這個時候是沒有理智的。
按規矩他不該在主子說話時插嘴,更何況這種夫妻吵架旁人摻和進去就是一個死,但他是真一心一意為了謝懷章好,這時候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打圓場。
“夫人、夫人息怒,陛下他是關係則亂,不是……”
“你退下。”謝懷章直接道。
等趙繼達心驚膽戰的退到一邊,謝懷章面對著容辭,視線卻微微偏移,慢慢道:“圓圓本就不是你期待的孩子,他的出生也是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