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心思,飯菜中有毒,路過水池的路上被抹了菜油,連東宮的轎輦都被人動過手腳,要是我的運氣再差一點,有多少命都不夠送的,可東宮的人想向他稟報這件事,求他庇佑我這個兒子,他卻連只推說忙,連見都不見一面。
等到福安姑母知道這件事才捅到紫宸殿,據說他當時表現的很是沉默,既不高興也不憤怒,只說隨姑母處置,但後來姑母為了殺雞儆猴很是處置了一批人,把後宮弄得人仰馬翻,卻也不見他反對,反而對小郭氏的告狀置之不理。”
容辭覺得這種曖昧不明的方式似曾相識,像是在誰身上見過似的,還沒等她細想,就聽謝懷章繼續道:
“等我再大一點,有了自保之力,反擊起來也比旁人更順手些,那時我便想,若我有了孩兒,一定要做個好父親,將自己的孩子看的牢牢的,不許任何人碰他一根手指頭,可是現在想來,卻是我太過天真了。”
他將容辭抱緊了道:“多謝你沒有因此怪我,反倒耐心安慰,我本以為在你心中,孩子的事要遠重於我……”
“你怎麼會這樣想?”容辭一頓,驚訝於謝懷章的不自信,她掙脫他的雙臂挑眉道:“我是圓圓的娘,自然把他放在第一位,但你、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哪裡能分出伯仲呢?”
謝懷章的臉上一下子溢出了笑意,嘴上道:“你這樣說我可當真了?”
容辭哼了一聲,但手卻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輕聲問:“還疼嗎?”
這是在問幾天前她打的那一耳光。
謝懷章將她的手輕壓在臉上,歪了歪頭道:“像小貓爪墊子碰了一下似的。”
容辭一怔,反應過來後就輕斥道:“呸,我是認真的,你這人怎麼也油嘴滑舌起來。”
“我說的也是真的啊,”謝懷章也忍不住笑起來:“我其實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了,結果沒想到連一點疼都沒感覺到,“說著笑容便褪了下去:“當時我就在想,我的阿顏竟然這樣虛弱,連打人都像是撫摸似的……”
容辭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指,聽謝懷章道:“我那時很害怕,因為我看到過唯一一次女人打男子,就是我母親狠狠扇了先帝一耳光,力氣大的把他的臉都打腫了,她那般健康,最後還是鬱鬱而終,你卻連打人的的力氣都沒有……”
謝懷章的本意是想勸容辭愛惜自己的身子,她卻被這話里其他的訊息吸引了:“娘娘曾經打過先帝?這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