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三個字,就讓扶蘇收回了飄遠的思緒,不敢再亂想。同時,他也暗暗心驚,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一個還沒自己大的少女卻能給人如此壓迫,讓他不敢直視。
「你心中有疑惑?」楚清反問。
扶蘇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扶蘇心中確實不解。」
扶蘇的坦誠,讓楚清滿意的點了點頭。在可以告知的情況下,她希望自己的屬下能夠坦誠,而不是對她的決定猜疑。
「你若想知,我便告訴你。」楚清的聲音猶如被撥動的琴弦,在聲音響起的那一霎那,扶蘇的心中也是一跳。
「文青竹是新科狀元,天子門生。若是在安寧城受辱,必定會派人暗中調查。讓你臨走前取了他的錢袋,只是為了將楚家的嫌疑洗清。」楚清說著,將手裡拿著的錢袋一松,落入平日用來焚紙的銅盆里。
扶蘇雙眸一閃,立即從兜里掏出火摺子,放在嘴邊吹出火苗,將其扔進銅盆,瞬間,那藏青色的繡花錦囊就連帶著裡面的東西在兩人面前化為一堆火焰。
火光映照在兩人的臉上,扶蘇偷偷看向楚清,只見她嘴角上噙著的冷笑。
「不過,這也只是以防萬一罷了。他獨自一人來楚家,提出非分要求,就是為了避人耳目。所以,此事他不敢鬧大,更不敢讓他新婚的妻子知曉其中原因。更大的可能就是,即便他懷疑楚家,也只能強忍著這口氣,就此作罷。」
楚清的分析讓扶蘇連連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這真的是楚家的草包千金麼?扶蘇在心中問自己,眼前之人智慧非常,哪裡有半點草包的樣子?謠言,不可信。
望著銅盆中的火光漸息,楚清又吩咐:「明日你去觀望一下,看他離開安寧城時可有對咱們的大官人湊近吩咐。」
扶蘇點頭,可是立馬又不解的問道:「狀元離開,必定有官員相送,扶蘇難以靠近,又怎可得知他們的交談?」
楚清笑了笑,轉眸看向扶蘇,那雙清幽的眼眸在火光之下顯得格外明亮。「你無須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只需知道他們是否有接觸便可。」
扶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在楚清的吩咐下悄然離開。即便他是楚清的小廝,但深夜出入小姐閨房也多有不便,自然不能宣於人前。
是夜,楚清睡了一個安穩覺。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不是楚清的事被楚正陽知曉後,心中包袱的卸下。
還是因為,今生今世終於有手刃仇人的機會,讓她心悅。
總之,這一夜,她沒有再做噩夢,亦沒有半夜驚醒,一覺香甜的直到名柳和翠翠來服侍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