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流點點頭,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如今城中的疫情還在控制之內,可是城外的疫情卻開始擴散。為了防止繼續擴散,周邊城池拒絕接受附近流民,這些人只好向安寧而來。」
「事態,似乎比想像中的嚴重。」楚清抿唇道。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楚清看向水千流:「安寧城已經封城,流民也進不來,那麼豈不是……」
水千流冷笑:「是啊,進不來,出不去,猶如瓮中之鱉。」說著,他沉默一息,帶著森冷的語氣又道:「又如籠中困獸。」
人性,是脆弱的。若是逼入絕境,恐怕皇權下的秩序已經無法制約人性了。
楚清沉默,垂下的眼眸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嗡動的睫毛,顯示出此刻她內心的不平靜。
「你走吧。」半晌,楚清對水千流認真的道。
水千流轉眸看向她,眼裡滿是詢問。
眸光垂下,楚清淡淡的道:「你我本就杯水之交,你何必留在此地,以身犯險?」
「你覺得我們之間只是杯水之交?」水千流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危險,他的身子也在緩緩向楚清靠近。
楚清不去看他,只是自顧的說著:「以你的本事,即便安寧城封了,你也可以來去自如。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但也能猜出你身份非凡,想必身上也有著自己的責任,又何苦留在這裡。」
水千流眯著雙眼,看著楚清,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突然,他挑唇笑道:「清兒,你有沒有發覺今晚你的話,特別多。」
「有麼?」楚清冷冷的眷了他一眼。
水千流一個翻身,襲向楚清。後者一驚,向後仰去,反而躺在了瓦頂上,被水千流欺身壓住。
當然,水千流只是用雙手撐在楚清兩側的瓦片上,與她保持著幾分距離。
「你幹什麼?」楚清美眸中閃過一絲憤怒。
水千流無聲而笑,看著絕美的小臉上,因為自己的突襲而露出羞怒的表情。「你在擔心我?」
楚清冷哼,對水千流嫣然一笑。後者在這笑容中一個晃神,卻又見小臉冷了下來。
「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不願欠下人情罷了。」
水千流微笑不語,並未因為楚清口中無情的話,而有半點神傷。
他低頭看著楚清,而楚清也看著他。
他眼中柔情似水,而她卻倔強傲氣。
他如墨般的長髮隨意披散,落在瓦頂上,與她的青絲糾纏,兩人就如此對視著,誰也不讓誰……時間慢慢推移,楚清只感覺水千流的臉在自己的眼中漸漸放大。
倏然,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迅速撇過頭去,讓水千流的偷襲落空。
唇,擦著青絲而過,髮絲上的淡淡香氣,讓水千流難以自拔。小妮子的戒備,讓他無奈苦笑。
突然,他感到腹部一痛,想不到自己晃神之際,居然被楚清給了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