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如連珠炮一般打出,將文青竹和扈博易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對於圍觀的群眾來說,卻是都升起了心知肚明的神色。
「逆子!孽障!你我骨肉血親,為何要陷害於我!」扈博易臉漲如血紅,氣得雙唇打顫。
他心中害怕,因為扈少安說的話中並不僅僅只是胡編亂造,這些年他暗中是與北韓商人做了些交易,從私底下的渠道將一些北韓沒有的藥材出售,換來裘皮高價賣給富貴人家。
可那最多算是一些違禁的交易,和與北韓朝廷勾結,煽動民暴,意指大楚江山是根本不搭邊的。
如此重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逆子!你在這裡誣衊扈家,難不成你忘你自己也姓扈?扈家沒了,你也好不到哪去。」扈博易希望能罵醒扈少安,讓他改口。
可顯然,扈少安已經考慮過這一點,他乞求的眼神看向文青竹和劉賀,唯唯諾諾的道:「兩位大人,小人大義滅親,有功於社稷,扈家之事與我無關,還請明鑑。」
說完,又垂下眸光,不敢與父親對視,咬牙道:「扈博易,我此舉是大義滅親,若是真箇被處死了,那天底下還有誰敢像我如此這般?」
「你你你……」
扈博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很想兩眼一黑直接暈倒過去。可是又怕自己真的暈了,待醒來時,全家都被押赴刑場。
堂上,文青竹面目陰沉,死死的盯著楚清,後者卻不給他一個眼神。似乎不甘心,事態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劉賀則好似看戲一般,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堂下,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扈家父子的眼神更加的不善,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蔑視。
父子兩人堂上爭執半天,各執一詞。可是,明顯扈少安的話可信度要高許多,畢竟在常人的思維你,誰會沒事陷害自己老子?毀了自己原本富貴的家?
高居主審之位的文青竹,遲遲不發言語,百姓的議論之聲更甚。
原本是事件中心的楚家,變成了扈家。本就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楚家有罪,而現在指認扈家的卻是扈家之人。
「阿離,為何……」楚正陽在楚清耳邊低語。
他已經看出些味來,知道眼前這一幕,女兒出力不少。只是他十分好奇,到底楚清做了什麼,讓扈少安聽從差遣。
「父親等著看便是。」楚清淡淡一笑,並不多言。
這一次,扈家仗著勾結了文青竹,想用收買人的手段,栽贓陷害楚家。這本來是輕而易舉之事,在這個時代,證據,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