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虛偽。或許現如今連觀眾都沒有了,她就連裝都不願意,扭頭轉身就走,哪兒管別人死活。
許諾無心批評她,重過一次,她早把這些無用的善良斷了個乾淨,這情況找上她,她一樣不會管的。
為了活下去,怎樣都可以。
但她卻仍然努力向著衛羚君的方向爬過去,抽抽噎噎,如同一個真正的小孩子——那瞬間她確定了自己的定位,就在這緊急狀況之下壓下了所有的驚異迅速地接受現實——她要想辦法讓衛羚君帶上她,否則就算她還有點回擊之力,存活率會大大減少。
衛羚君已經到窗戶旁,爬上鐵欄杆準備跳下去——褲腳被一隻小緊緊拉住,扭頭之下一張血乎乎的小臉露出祈求的焦急:「求求你……」
衛羚君更狠,望望已經破門而入的喪屍,對著毫無力量的小孩笑得那麼燦爛和殘酷:「好吧,小朋友,我不會救你。但是老大免費教你一個道理,這件事叫做:自己活著。」
她一邊說一邊扭頭一根一根把她的扳下去:「首先,你要知道,這裡是末世,不要指望,永遠不要指望有人會對你抱有善意,你只能自己活著。」
衛羚君的臉露出冷酷和無所謂的神色,語速緩慢,看著面前幼小的孩子臉上越來越絕望懼怕,卻絲毫沒有受到妨礙,咬著牙接著說:
「其次,別對別人抱有善意——自己活著就好。」
這聲音忽然壓下了腔調,莫名帶來壓抑的苦痛。
最後一句話竟然聽起來意有所指,語言深處透露出一些痛苦的什麼東西——仿佛她被什麼刺入心臟,於是才如此深刻和透徹得明白這句話的意義……許諾這時無心尋找其內涵,只是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可憐一點,能夠激發別人同情心一點——就算她知道對衛羚君來說收效甚微。
這麼看來她也實在能忍,如此的仇人在眼前不僅壓的下火焰,甚至不吝嗇於對其搖尾乞憐——為了活下去和報復,什麼她沒經歷過呢?
衛羚君掰開了她的,低頭默默看了一眼面前的孩子。
被喪屍王感染的女主現在是小孩子狀態,應該是世界給男女主暗搓搓發的福利,全給衛羚君接盤了……小許諾長得像軟糖,是一種粉雕玉琢和掌上明珠一樣的氣質,見便沒受過委屈,是家長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
但現在寶貝圓溜溜的大眼睛綴在嬰兒肥的軟軟的臉上,臉上有點髒兮兮,唇紅齒白,小小的嘴一撇,有點被欺負慘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