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們心裡大概都愛著一個壞女人嗎?
……
但岑萍水是一概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大在乎,只是想早打發走那兩個倒霉蛋,把自己寶貝女兒帶回家去——天氣太冷了。
於是她抬眼,這才把目光移動到那被打的學生和兩個家長身上,然後一愣。
……
家長之一的高玉也驚異地看著她。
世間的事竟然這麼巧,除了那個小胖子之外的受害者……高松沉,是高玉的侄子。
怪不得一個賽一個的脾氣又傲又臭……這親姑侄倒是像了個八分。
不過大概高玉沒料到地也是她竟然這麼快又和這個打算再不相見的女人見面——竟然還是在兩個孩子的爭端之下。
她也是一時複雜,這才想起——侄子和戚的爭端貌似起於自己的侄子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嘲諷戚「不乾淨」……並且他一分鐘之前還聲稱自己半點錯也沒有。
不過他也確實沒錯,這個小孩便和他姑姑一個模樣,說一不二眼睛裡非黑即白。搞清楚了同學的家長是那種「工作」,便就是鄙夷,從未想過要隱藏自己的情緒。
妙極的傲慢。
但是不巧的是……高玉卻有愧於她這個「□□」。
於是岑萍水甚至是愕然之閃出須臾的笑意來,裊裊婷婷,走過去,沖她笑道:「又見面了」說著,她還清幽幽地暗示她:「我們還有點『緣分』?」
梁老師不知她們的關係,沒注意那奇異的一絲曖昧,壓下自己不由總是追隨岑萍水走的眼睛,打圓場說:「兩位家長原來認識嗎?」
「……是熟人。」高玉複雜地低下頭嘆息。
唯有戚抬頭愕然地看著她……那一絲倦怠又理所當然的曖昧她太熟悉:這麼說對面高松沉的家長——竟然是她曾經的情人?!
但就算是情人,高松沉才罵了自己的養女是「□□養的」——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毫不在意,勾引她?!
但齊先生管不了那麼多,刺耳地冷笑穿破了一室奇怪的氣氛:
「哎呦?戚的家長?你竟然還知道過來啊!
你家兔崽子推到了我孩子!我的小孩撞著了腿現在正在醫院裡!這是高的時候,你知道耽擱了學習多麻煩?現在你帶著你的小孩給我道歉!我告訴你……」
戚心裡咯噔一下,重新慌亂起來,在那亂八糟的賠償和盛氣凌人的指責之下她剛想要努力提起精神應對——那個倦意低迷、煙霧一樣的女人卻忽然擋在自己身前!
她愕然一驚,抬頭望她——
卻只見那背影軟弱無骨而舉重若輕,淡淡的懶厭卻如今如此明明白白地把她納入了保護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