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趁忘記的時間殺了你。」
林木一點點頭:「我知道。」她跟了安月行兩輩子,這點東西還是明白的。
安月行便笑眯了眼睛,摸摸頭給她順毛:「木一真乖。」她一邊笑一邊按住她跳動的動脈,湊過來吻她的嘴唇,溫柔地用牙齒打開她的門關,同時收緊指。
林木一心想,殺人還給臨終關懷?一邊湊過脖子,打開了嘴唇接納那溫軟的舌頭,感受兩種意義上的窒息。
她心想自己就要死了,這一次竟然如此平淡——她才想起自己從來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痛苦……求而不得的苦她試過一次,但是她得到過了。
那些日子的每一天都能給予她巨大的慶幸,就算她立刻死去或者忽然失去一切,都能抱著那回憶安然永久。
這就足夠她滿足。
……
腥甜的味道慢慢填滿她的口腔,又被靈活的舌頭一卷而過,昏沉之,她忽然感覺到什麼不對——
安月行哼著歌描摹她的五官,牙齒湊上她脖頸上的淤青,緩緩地磨,讓她痛得打哆嗦。
「首領!」她喃喃。
安月行不出意料又從這平淡里聽出不滿:「痛啊?」
林木一委屈地點點頭。
但她只是哼了一聲:「忍著。」埋頭舌尖一路向下,看樣子又是白日宣淫的一天。
林木一喘息無門:「……」還不如殺了她。
……
可溫存之後,林木一湊上去給安月行扣扣子,雖然僵著表情,「討好」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因為她警覺地發現安月行心情不是很好……差點拆了她。
「長本事了,越來越會看臉色……」安月行給這混蛋弄得想發火都沒法:「現在這麼能,剛才要被殺怎麼不說話?」
林木一瞬間懂了……暴君就在她要死的檔口恢復記憶了,自己要殺人,又來怪她。
她低頭不說話。
安月行心裡壓著火:「我失憶,怎麼是你變傻?我說殺你你就給我殺嗎?你倒是半點都沒抗拒啊……一點辦法都不給我想!我恢復記憶之後怎麼辦?
你是我承認的東西……你屬於我。」
她緩緩地磨著牙,一想起剛才林木一真打算赴死,就有點控制不住暴怒……但生氣的同時卻又不能真對她怎麼樣,更窩火,輕緩的聲音帶上詭異的陰狠,仿佛毒蛇滑過地面斯斯吐出信子:
「你竟然敢去死?」
林木一哆嗦一下,委屈慘了,還得立刻接:「我不敢。」
安月行抱著這個越來越會氣她的混蛋,溫軟的嘴唇擦過她的皮膚,似笑非笑地不說話。
林木一心都快跳出來了。
半晌,安月行才又哼一聲:「說得好聽……」行動可不是那麼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