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和我談談,不用避諱什麼,直說就可以。
怎麼有脾氣,覺得自己沒錯了?」
直說就直說唄……林木一想起來就心裡發酸,老老實實和她道:「首領,不是我的錯。」
安月行愣了一下,哄道:「好好好,我不該說你。」
「真的。」林木一覺得她敷衍自己,控訴地看著她,小聲正經說:「我又打不過你,還得聽話,你要我死我就得死,沒有選擇的餘地……結果你還怪我。」
你還怪我。
語氣像是欲語還休的小丫頭的怨懟,不情不願,小性子極了。
安月行怔然一下,眨眨眼,在最後一句話里體會到濃濃的撒嬌意味,忽然心情明朗了一線,鬱氣消散一點,不由得吻了吻她的眼角,少有的溫和:「那我不怪你了。」
林木一躊躇著,又道:「您之前想殺我都是說的心裡話,我知道。」
安月行一愣,剛要說話,林木一接道:「閣主,您若真的忘了自己親口承認接納我的那個時候,就算知道自己喜歡我也會殺了我的。你會嫌情感妨礙你。」
安月行張張嘴,
沒法說話——她變態不是一兩天,又不是沒對林木一幹過這種事,實在不好反駁。
「我沒辦法……我很怕啊。」
所以她才提不起勁來。從安月行的「失憶」開始,她不得不承受這些壓力——她不開心的並非「被殺」,而是那個行為下安月行透露出地、本來所擁有過的承認變成了一件可以丟棄的東西的冷酷。
她埋著腦袋,委屈這種情緒捲土重來,又把眼睛往安月行傷口上瞟,泛著酸心想剛才怎麼不再咬狠一點呢?好不容易的會。
……
安月行是個死變態來著,控制欲極強,於被掌控者,只能是完全的臣服和奉獻,有且僅有,但林木一不覺得半點有錯,並且各種助紂為虐……因為她心裡的想法相同。
她「完全」屬於她。生死由之,愛恨由之,樂痛由之……
並且林木一愛她的同時竟然得到了回應,被安放在閻王萬丈寒冰僅餘的軟地,那是最不可思議的、億萬分之一機率的結果,讓她想想便覺得萬分慶幸,滿足地像要死去。
……
可這個已經實現了的、她們相愛的「未來」是絕無僅有的啊,就像失憶的安月行所說,「忘了就跟沒有經歷過一樣」——
她們的結合是「命註定」的反義詞,那絲安月行動心的心情來源於太多偶然,要求時間的恰到好處,心情的恰到好處,忽然的水到渠成,任何條件差一絲就會導致另一個截然相反的結果。
一念天堂。
讓她怎麼不後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