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片黑罩在她們身上,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不知誰心思急轉。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衛羚君感受到了,只當自己睡著。
……
當天下午,衛羚君悄悄去了她應聘的那個小甜點廳,那傢伙正站在前台,扎著頭髮拿著吻刀裱花。
她穿著一身白,在空調冷氣下松松垮垮地挽著袖子壓著眼睛,只見她睫毛纖長而唇色殷紅,氣質冷冽似雪。
衛羚君才恍惚想起來,許諾本是偏冷調的人,盯久了甚至會讓人覺得有些深沉和黑暗,只是自己太過習慣,這才忽略了她原本的氣場。
如今的許小言的樣子倒是讓她一下子回憶起兩人以前的相處,她也是頂著一張漂亮無冷美人妹妹的臉,搗鼓所有吃的。
有的顧客似乎想要嘗試和她搭訕,都被毫無感情的「哦」掐斷了話題,衛羚君看得好笑,這才笑嘻嘻地到她面前去,問:「這蛋糕有沒有妹妹甜呀?」
許諾一個殺人的眼神射過來,看清楚人自己差點往後摔了,第一反應,竟然是伸遮臉結結巴巴:「羚羚羚君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衛羚君想過她驚喜想過她抱怨,就是沒想這傢伙捂臉想逃,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躲她?遮臉?就因為她化妝成了許小言?許諾也太小心,把她想得多脆弱。衛羚君立刻就想,這小子肯定是因為自己那個「人前可以裝作許小言,人後立刻麻利變回來」的警
告慫了。
媽的,以前不這麼聽話,以為她玻璃心呢?
「你要蛋糕嗎?我給你拿。」許諾彎下腰就去選點心,被衛羚君捏著腕往外面拉,說:「下班啦,別弄了,我買到了市心遊樂園的情侶票。」
許諾一邊「啊?」一邊把外套解下來掛到門邊,出了門,一頭霧水地打的士跟她到了遊樂園門口檢了票,又莫名其妙地抱上了一大桶爆米花,被捧著臉頰盯著看。
衛羚君說:「慶祝你成功上班一周沒有殺死任何顧客,老大決定帶你來玩一場,開不開心?」
許諾目瞪口呆,眼珠子往下逃:「開心……」
衛羚君一看,當場墊腳,捧著她的臉吻下去,閉上眼睛那叫一個投入。
許諾一驚,但立刻連裝摸做樣地推拒兩下都沒有,張口繞舌跟上,兩個人呼吸曖昧纏繞不解,被圍觀了個夠。
分開之後,擠開或不好意思或曖昧看著她們的人群,許諾挨在她身邊小媳婦似的,添了兩分真心:「開心。」
衛羚君拍拍她的臉頰誇她乖,又去玩旋轉木馬,在後面擁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