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什麼時候到的?」她抱著他的手臂,「外祖父外祖母呢?」
「昨日夜裡,大哥說等來年開春雪化了,就接他們入京。」
林舒立笑著拍了拍她腦袋,「阿錦可真出名。」
「都是謬讚,」蘇希錦嘴裡說,心裡卻惦記著外祖父母。
三公主與陳三小姐的事尚未解決,大表哥為何這麼著急接他們進京?
「先坐下,」周綏靖拍桌子提醒,「你兩兄妹當我們不存在呢?」
「不敢,」蘇希錦說,又問幾人考試成績如何。
「我將將中舉,他們三個成績不錯,」安青山道,「尤其是戴司柳,魁州府解元。」
陳國十四府,進士穩了。
蘇希錦連道恭喜,戴司柳成績一向極好,且有想法,想必這次是奔著會試前十去的。
「還幾天過年,到時候我與韞玉要進宮,不能陪你們。咱們趁今日,提前聚一聚。」
戴司柳拱手敬酒:「多謝郡王爺,多謝韓大人。」
安青山等人見狀,也跟著起身。
「你就是太客氣了,反倒束縛,」周綏靖不喜這一套。
戴司柳嘴上認錯,依舊我行我素。放下酒杯時,還朝蘇希錦笑了笑。
幾年不見,他也長成了翩翩公子。少了以往的銳氣,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蘇希錦想起曾經與他的「男女之爭」,不由赦然。
「這道白玉珍珠,你最喜歡。」
韓韞玉給她夾了一道菜,「趁熱吃,別涼了。」
幾人都望過來,帶著幾分探究。
顧桉遠大聲道:「幾年不見,韓少爺與蘇師妹還是如同兄妹。」
眾人神色各異。
韓韞玉勾唇,「畢竟一起長大的。」
「阿錦還救過韞玉呢,自然與我們不同。」周綏靖不以為意。
酒過三巡,周綏靖敲了敲碗筷,「沒有一個能喝的,別的不說,顧桉遠你平時看著猴精猴精的,怎麼一壺酒就暈了頭?」
「我在家,娘親不讓喝,偷偷喝的。」
「純喝酒誰也喝不過你,」戴司柳道,「要不咱們來玩點別的吧?」
眾人附和,又想著玩什麼才合適。
「狼人殺,」周綏靖興致勃勃,「幾年前過年玩了幾次,被你們虐慘了。這幾年我特意回家練過,來來,且看我一雪前恥。」
於是讓凌霄做法官,請了幾個小廝,三神,三民,三狼。可屠邊。
蘇希錦抽到了預言家,一張需要叫救護車的牌。
第一輪上警發言,蘇希錦跳預言家,給戴司柳發了金水。狀態完美。
誰知韓韞玉也跳了預言家,給林舒立丟了金水。
這個時候需要女巫出來證視角。
周綏靖十分霸氣,自信張揚地起身。
「我是女巫,昨晚救了阿錦,所以今天警長給韞玉,白天我們把她投出去。」
蘇希錦:what?
「哼,她自刀騙藥,還跳預言家?要不是我早就將她看穿,就讓她跳成功了。來,大家跟我走,死投蘇希錦。」
蘇希錦懵了:這是什麼腦迴路?
戴司柳:「這個板子自刀沒收益,我覺得她不會自刀。既然是銀水預言家,我覺得可以作實身份。我站小師妹。」
周綏靖怒吼:「不投她的都是狼。晚上我把他毒死。」
蘇希錦:……
救護車。
韓韞玉獲得警長,蘇希錦被投出局。
遺言:周綏靖你這個智障。
周綏靖冷哼一聲,還裝,都已經被他看穿了。
第二晚,戴司柳被刀了。
遺言:金水也自刀了。
眾人哈哈哈大笑。
周綏靖:「真的,你們相信我,我已玩了很多次了。一看就知道誰是狼,你們不要被蘇希錦騙了。」
白天,投出去一民。
第三晚,他自己沒了。
死了四個人,警徽在手,狼人勝利。
蘇希錦涼颼颼道,「我自刀了。」
戴司柳:「我也自刀了,狼人都自刀。」
翰周綏靖迷茫,「我站錯邊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他建議再來一次。
蘇希錦拗不過他,再來一把。
結果他獵人直接帶走預言家。
她就不該相信他。
蘇希錦欲哭無淚,發誓再不跟他玩。
又得知跟他一起練狼人殺的,是景親王府小廝。
總算找到了緣由。
遊戲只是插曲,一席飯眾人盡興而歸。
三日後,春節至。
漫天煙花爆竹,紅彤彤一片。對聯盈門,年節味濃烈。
蘇義孝夫婦進宮參加宮宴。
府里就剩林舒正和林舒立三人。
一個成年人帶著兩個未成年,在府里胡作非為,為非作歹。
林舒正給二人發了紅包,祝來年高中。
而後賤嗖嗖掏出一個土陶罈子,彩金為紋,紅布封口,揭開發出陣陣清香。
「桃花釀,冬雪,春花而釀,百兩銀子一壇,咱們三人喝。」
林舒立:「阿錦還小,不能喝酒吧?」
林舒正切了一聲,「桃花釀的,又不醉人。過春節喝點沒事。」
蘇希錦也是信了他的邪,聞了一下,見酒味不濃,淡淡的還有桃花的花香。
欣然同意。
於是三人抱著那罈子酒喝,沒過一會兒便上了頭。
「阿錦,臉紅了。」林舒立盯著她道。
雙頰火熱,仿佛被火烤一般。蘇希錦抬手摸了摸臉,很燙,「莫不是上臉了?」
她雙臉泛紅,眼眸波光粼粼,水光瀲灩,唇不點而朱,手撐著臉,軟萌萌一個。
林舒正呆了一瞬間,回神道:「不應該啊,這酒沒啥分量。許你從來沒喝過酒,突然沾點反應大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