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同一條路,他們也不得相見,更不能私底下傳遞什麼消息。
來的時候,路上幾次遇到刺殺,這一次蕭鈺被人控制在馬車裡,反倒一路風平浪靜。
因是快馬加鞭趕回京,來的時候,路上花費的時間比去的時候還要短。
此時山東的事情已經開始快速傳往其他地方,在全國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此案也就變得十分緊急。
哪怕裕豐帝一向不大願意管邢獄之事,這一次也不得不親自審理此案。
謝頌華和謝溫華也沒能第一時間回家,而是被直接帶進了宮。
自宮門口下馬車的時候,便見到太子妃等在那裡,見到她連忙走了過來,眼睛紅紅地道:「謝姑娘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了,眼下他們那些人還要一會兒才到,不若先著兩個宮女伺候著梳洗一番吧!」
陪著謝頌華的黃門郎一聽,便上前一步,擋在了她前面,恭敬而堅決道:「太子妃娘娘見諒,此番涉及到謀逆及通敵大案,謝姑娘是重要證人,在此案審結之前,任何人不得私下接觸。」
他是司禮監韓翦的徒弟,太子妃豈會不認識。
見狀也不敢擺自己的威風,只好笑了笑道:「公公說的是,是本宮沒有思慮好,既如此,本宮就不耽擱公公做事了。」
說完又笑著對謝頌華道:「謝姑娘不必憂心,這一次謝姑娘治療疫病有功,父皇必定會嘉獎於你的,等事情了了,到東宮來喝杯茶。」
謝頌華謝過,這一路進去,又偶遇了好幾個人。
雖然沒有言明,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來打探消息的。
最露骨的還是華陽夫人,直接就開口問:「你既是他的未婚妻,這一次有跟他一道去的登州,你該是最清楚的,蕭鈺到底有沒有與岐山國的人合謀?」
她的身份擺在哪裡,小黃門雖然覺得這樣分外不妥,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在謝頌華明明白白地說過自己並不知情之後,才提醒了一句眾人還在等著謝頌華。
後面再遇到慧敏,謝頌華就已經完全見怪不怪了,只當根本沒有看到似的,直接就跟著進了大殿。
裕豐帝用兩根手指捏著眉心,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
四皇子和謝溫華並不在,不知道是去了哪兒。
依照著規矩,謝頌華一絲兒不錯地給裕豐帝行過禮之後,便有人過來引她坐到偏殿的一張桌子前,「謝姑娘,關於登州山匪與岐山國勾結的事兒,你知道多少,便在這紙上寫明白吧!茲事體大,還請謝姑娘如實陳述。」
謝頌華輕輕點頭,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在大盤鎮的那些天,她與蕭鈺每日都有見面,她也只要將蕭鈺在大盤鎮的表現寫出來就行了。
自然也包括他召集大盤鎮那些心向朝廷的百姓,意圖推翻山匪的統治寫了進去。
這一點,那日在安撫大盤鎮的百姓的時候,她便明白告訴了那些參與了的鎮民,將這些寫進去,且寫完之後的證詞是直接交給了四皇子的。
等她將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完之後,再出來,便看到謝溫華和四皇子站在了一處。
這麼看來,方才他們也是同她一樣,去寫證詞去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刑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卿三位坐在一處,面前是厚厚好幾沓資料。
審理宸王,這對於三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
最終,三人各寫了一份東西,拿上去交給了裕豐帝。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落在了裕豐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