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女戲子,唱腔說不得多好,但是身段嗓音都是上乘,卸了油彩的一張臉更是嫩如芙蓉,很快就將林季岩迷了個暈頭暈腦。
可偏生這女子雖是戲子出身,卻別有一番志向,自來對那些投去橄欖枝的達官貴族不屑一顧。
老早就放出話來,若是不能娶作正室,就不要隨意勾搭,她雖然身為下賤,也不過就是一條命。
這樣的刺兒頭,那戶正經清白的人家會想不開去招惹。
一條命或許好糊弄,可若是因為此而惹上官司污了名聲,那不是大大地吃虧了?
而尋常的富紳又沒有那個實力能做到一手遮天,這名叫嬌蕊的戲子在這樣的風月場合,竟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戲班的班主幹脆直接將這個當成了噱頭,果然引來一幫自命風流高雅的男子趨之若鶩。
林季岩便是在京城廝混了一段時間之後,被朋友拉過去的。
他一見那嬌蕊,立時便三魂走了一魂,氣魄散了一魄。
加上那嬌蕊待他似乎又與別個不同,據說她那閨房攏共也沒有兩個人去過,之前那一個還是上任首輔家的公子。
這越發讓林季岩覺得得遇知音,很快便大把大把地給那嬌蕊撒銀子。
原本是來京城與謝家理論的,身上也不可能帶太多的銀兩,不消半個月,就將身上的銀錢散了個乾淨。
所幸住的地方是林家的故舊家裡,倒是不用給住宿費。
住宿費不用給,但是吃飯總還要錢,加上三不五時地要給那嬌蕊送禮物,這些錢又哪裡來?
少不得又要來謝家攪和。
但這一次的目的倒是變了,絕口不提休妻與和離的事兒,只管說想要跟謝文鳶夫妻兩個好好談談,希望能重修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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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夫人自然希望女兒和女婿還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聽到他這麼說,豈有不應允之禮?
當即便開口,讓他不要再在故舊家住了,只管搬到眠秋居來。
謝文鳶自是百般不願,可母親已經發話,且兩個人還是夫妻關係,如何也不好直接拒絕。
因而只能忍氣吞聲地答應了。
剛開始兩天,林季岩還能耐得住,過了兩日又想那嬌蕊想得緊,便又偷溜出去,拿著從謝文鳶處騙來的錢去哄那嬌蕊高興。
這事兒謝家不少人都知道,只是瞞著謝老夫人。
所幸這是在謝府,那林季岩便是鬧也不敢鬧得太過分,幾次從謝文鳶身上也扣不下幾個錢,就開始動了別的念頭。
沒幾日,謝文鳶和林若曦的那些首飾便不翼而飛了好幾件。
這樣的事兒,母女倆自然心知肚明,只是不好聲張,也只能將這口氣往肚子裡咽。
恐怕在娘家鬧出難看的事情來,謝文鳶乾脆便將自己一些值錢的東西都寄存了出去,母女倆也只留了極少的一部分首飾在眼前。
林季岩沒兩天便發現了,頓時氣得破口大罵,直說這母女倆是在防賊。
謝文鳶涼涼道:「可不就是因為最近鬧賊麼?只是這賊也不去禍害別的院子,我不好往兄嫂那裡去說,怕是傷了某些人的體面。」
林季岩聞言甚至想要動手,可在謝家著實又不敢,只好又往戲園子裡去散心。
那嬌蕊也是個妙人,三言兩語就能化解了他的憤憤不平。
「林郎近來都不往我這邊來了,可是又有新人了?」
一句話說的林季岩立刻就要賭咒發誓,卻是引來嬌蕊一聲輕笑,「也難為林郎總將我的玩笑話當真。
有沒有什麼要緊?說到底,林郎往我這兒來,也不過就是一時的新鮮,我又有什麼理由要捆著你呢?」
說著便對自己跟前的丫鬟道:「叫那張公子回去,下回再來,我這邊正陪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