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和後者從不是一種概念。」
「這只是用於陳述事件的一種表達。」祁學一看著異靈賀景同,就只是看著。
以一種尊重的態度,甚至是在確定了異靈賀景同不會再繼續說話時,他才將自己的話繼續了下去。
「我想說的是,我們知道你所具備的危險性。我們也知道那個危險性背後所隱藏的危機,也一直明白,那個危機有極大的概率就是未來既定的事實。」
「可是未來是能改變的。賀景同無數次的行動和努力,正是在向我們宣告這一點。」
沒有反問,有的就只是陳述。
祁學一告訴異靈賀景同:「不殺你,是背叛賀景同,也是我們想要試試,離開賀景同以後,命運是否能在我們的努力之下得以改變。」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一笑,但幾次行動,也只是讓自己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消瘦扭曲。
隨即放棄。
「這是一種傲慢的認知,因為此前所有針對未來的命運參考,此類信息,全部都來源於賀景同。他死去,意味著我們已經沒了能規避錯誤的選擇。只能竭盡全力地讓自己當下所走的路,通向最終的正確。」
「某一事實上,賀景同留下來的最大預言就是,一定要殺死你。這是規避你所帶來危機的最捷徑方式,但既然有捷徑的走法,那麼這條路應該也存在正常的前進方式才對。」
祁學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肺部填滿的空氣,讓他的胸腔也有所挺起,原本頹唐的氣息,也因這一瞬間的變化,而有所好轉。
「這就是我們的想法。」
「我們接受了背叛賀景同的事實,也在全力於正常道路上前進。而如果一切仍然走向最糟,那這個結果,我們也會選擇接受。」
之後,祁學一用一副曾經和隊友說話的口吻告訴異靈賀景同:「有一句話說得好,我死之後哪管洪水滔天。」
「賀景同死後,就算這個世界完蛋,也和他無關。而假如他真的想讓這個世界不要完蛋,那就讓他回來啊——」
埋怨口吻轉向痛苦:「那他就回來啊……」
「不然他一個死人,又怎麼能要求活人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前進。」
聽起來很像是埋怨的語氣,核心重點卻是,只要他回來,靈師方當然也就不會再選擇現在這種做法。
就算那只是妄想。
「抱歉,對你說的太多奇怪的話。」祁學一還是笑了,那個笑容並不好看,也絲毫不具備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