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輝也貢獻出從他母親那打聽來的事:“這個校長好像是耿書記的人……”
潘小海說:“樂哥,該你行動了。”
鄭馳樂說:“行,我們分頭行動。”
第86章 發飆
鄭馳樂去耿家拜訪時耿修武正好在家。
鄭馳樂沒有直接提二高校長錢謙做的事,只是委婉地問耿修武記不記得這麼一個人。
耿修武說:“怎麼不記得,那是個老滑頭,經常跑來哭窮要經費!要不是看在我們曾經是同窗的份上,我早把他列入禁入名單直接轟出去了。”
鄭馳樂算是明白這個錢謙能肆無忌憚的原因了,這傢伙還真是大膽!他頻繁“要經費”的目的其實不是錢,而是在外人面前昭顯他跟耿修武關係匪淺——要是換成別的人,誰敢這麼招耿修武煩?
所以曹輝母親才會說這個錢謙是耿修武的人。
有耿修武這棵“大樹”在背後,難怪錢謙過得那麼順風順水:就算有人想查,也會掂量掂量會不會得罪耿修武。
鄭馳樂皺起了眉頭。
耿修武這還是無意的,要是有心呢?他想到葉家還藏著的那些腌臢事。
他在潘小海擺出事實時能那麼鎮定是因為他當初追查的時候見過更多東西,雖然現在很多事qíng都已經跑偏了,但在他的“前世記憶”里確確實實存在過的。
小惡害民,大惡害國!
鄭馳樂腦海里轉過了許多想法,卻沒有直接跟耿修武提。他是晚輩,說那些不中聽的話非但很難見效,反而還會顯得逾越。
鄭馳樂說道:“我想給耿爺爺打個電話,耿叔你知道現在怎麼聯繫耿爺爺嗎?”
耿修武聽他沒頭沒腦地提了個名字又轉了話題,覺得有些古怪。不過鄭馳樂每次來幾乎都是去見耿老爺子的,他也沒放在心上,刷刷刷地寫了個號碼給鄭馳樂:“現在老爺子在華中那邊,你可以去客廳那兒用電話。我該去市政了,待會兒你走的時候把大門關好。”
耿修武揮揮手讓鄭馳樂去打電話,自己穿上外套就去上班。見到成鈞後他提起鄭馳樂來訪的事,納悶地說:“他怎麼提起錢謙了?”
成鈞說:“這錢謙念書時花花腸子就多,可能又倒騰出什麼事兒了吧。學生之間的信息傳得挺快的,說不定他聽說了什麼。”
耿修武說:“這傢伙以前能力也不差,怎麼二高就始終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今年的升學率是跌到谷底了。可今年的考評他項項占優,也沒出什麼事故,別說我們是老同學了,就算不是老同學我也不能平白無故把他換走。”
成鈞眉宇一凜,詰問:“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瞻前顧後了?”
耿修武一頓。
前些年老爺子跟著他赴任,他回首都時總會遭到各種各樣的嘲笑。以前他橫得不得了,什麼都不敢gān,現在他卻有些縮手縮腳,不敢放開去做,只有老爺子點了頭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模樣。
事實上他、成鈞、潘明理一起在華中省那邊念書時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錢謙,就像成鈞說的,這人花花腸子多,經常會生出許多歪點子。那時候這錢謙最會哄女孩子,把潘明理看上過的女孩子都追跑了,後來那個女孩子悄悄退了學,潘明理覺得不對勁偷偷去看了看,才知道那女孩子居然懷孕了。
後來這個孩子應該沒有生下來,因為錢謙娶的可不是那個女孩子,而是前任二高校長的女兒!錢謙結婚後進二高熬了好些年,熬到岳父退休後他就以最高票數和考評分數順理成章地“繼承”了岳父的位置。
耿修武最看不慣這種人,可他以前就是因為經常與人起衝突才給家裡招來許多麻煩,因而現在他都儘量克制心裡的厭惡跟錢謙虛以委蛇。
成鈞這句問話可真戳到他心窩了!
見耿修武臉色一變再變,成鈞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言開解:“我知道你肩上的責任大、擔子重,不得不考慮周全,可也不能把自己弄得舉步維艱。沒錯,你確實不能任人唯親、不能因私怨而報復誰,但是不代表你不能換下不盡責的人!如果領頭的都處處怕得罪人,事qíng還要不要做?這天底下就沒有不得罪人的事,因為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就算你是人人都愛的人民幣,出了國門還可能讓人給拒收呢,何況你不是。”
耿修武一開始還有些感傷,聽到後面就笑了起來。
成鈞其實是他們之中最愛cao心的,但成鈞從來不講大道理,總讓他跟潘明理這兩個刺頭聽得很服氣。